他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对着面前的老人施了一礼,“见过孔老先生。”
孔立兴这么些年见过的人不计其数,见了吴锡元第一眼,他心中就有了自己的看法。
这人无论是从礼节上,还是相貌上都十分周到,一看就是个正直有主见的人。
看起来不大像是会走后门的人啊?莫非真的是苏大将军一厢情愿给自己推荐了个好苗子?
他微微颔首,伸手向上虚扶,“莫要多礼,起来吧。”
他在吴锡元的对面坐下,然后冲着旁边的座位一指,说道:“坐下说话。”
吴锡元规规矩矩地落了座,就听孔立兴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小子名叫吴锡元,是学堂夫子给取的名字,从牛头镇而来。”
“你同苏大将军是何关系?”孔立兴又接着问道。
“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内子同苏大小姐有些交情,苏大小姐才去求苏大将军帮着引荐的。”他态度十分恭敬,看起来并没有携恩求报的意思。
居然走的是女人的关系?孔立兴眉头又是一皱。
“我先前儿听苏大将军说起过你,听说你伤了脑子?现在可大好了?”
吴锡元再次行了一礼,“多谢孔老夫子关心,小子现下已经大好了。”
孔立兴嗯了一声,“从你恢复到乡试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你居然还能通过乡试,可见你这小子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也罢,老夫既然已经答应了苏大将军!就当然不会在这事儿上为难你,从明日起,你便收拾收拾东西,去浩远学院读书吧!”
浩远学院是整个北方最出名的学院,上一世的他可没本事去这里读书,但是,他的许多同僚却都是出自浩远学院的。
在朝堂之上,同窗情是个关键,很多人便是削尖了脑袋都不一定能挤进人家的圈子里去。
听了孔立兴的话,吴锡元立刻喜上眉梢,连忙站起身子,对着他行了个大礼,“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孔立兴就在原地四平八稳的坐着动也不动,直到吴锡元行完了礼,他才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说道:“你既然拜在了我门下,有些规矩你还是需要知道的。”
他说着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孔沉,孔沉立刻将手上捧着的书籍递了过来。
孔立兴接过来又转送给吴锡元,“这个册子便是我门下学子的行为准则,你好生学习,若是违反了其中任意一条,那就休怪老夫翻脸无情了!”
吴锡元接过册子,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是,态度十分谦虚。
孔立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行了,你今日也受累了,就在这里好生歇息,待会儿我会让人给你送饭过来的。”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完就站起身走了。
吴锡元将他送至门口,直到他走远了,才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拿着的书籍。
他在手上拍了拍,将册子放在一旁,端起一旁已经温了的茶盏一饮而尽。
吴锡元吃过下午饭,便向孔立兴提出辞行。
这时外头的雨也已经停了,孔立兴也没有多留他。
他带着一本册子坐上了回乡的牛车,此时的苏九月已经在家里等候他多时了。
等吴锡元到了家门口,太阳已经彻底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