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次的筛选中,极具特色的他被重点关注,有专人乘飞机赶到清岛邀请他。
对,还是赵守时的老乡。他的名字叫孙万学。
一听说要去帝都比赛,人家还不太愿意。
借口很简单,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就像花生、玉米、大豆,芹菜、萝卜、花椰菜等等都是这个时节成熟,是一年之中最忙的时刻。
好说歹说,才给忽悠来。
孙万学也是赵守时比较看好的选手。
从见到这位大哥的第一面,他就想好了要如何打造他,让他成为话题中心。
走红是一种非常玄幻的事情。多少人打破脑袋想要红却不可得。有的人却一夜之间爆红。
红的原因很多,有的因为颜值,有的因为才华,有的因为厚积薄发,有的因为幽默,有的因为雷人,有的因为清纯,有的因为炫富。
走红的原因千奇百怪,我们无法从这群人身上找到一个共同点。但我们可以了解到,他们自身都是有特点的。
就像有的人因为丑走红,那也是他丑的特别,丑的搞笑。
丑的特别与特别的丑完全不是一回事。
走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条件。那就是你要能让观众记住你。要不然就是昙花一现。
就像胖迪的‘吃货’属性,可能是纯虚构的,那‘吃货’就是她的人设。
可能是在原本基础上夸大一些,可能她原本就是如此的一个吃货。这种情况下,这就不是人设,而是标签。
不管是人设还是标签,大家在听到胖迪的名字时,基本都会想起‘吃货’这个特点。
人设风险大,容易崩。标签安全的多,但局限性很大,也很难刻意去打造。
赵守时除了负责选手的故事策划外,还多走了一步,给有特点的学员量身定做独有的‘标签’。
就像农民孙万学,赵守时打算给他买件军大衣。对,就是大衣哥穿的那种。
孙万学不是朱志文,但他不一定不可以是【大衣哥】。
当然,现在是九月中旬,还不到穿大衣的时候。
赵守时也没打算让他现在登场,就像杜成义是第一个开场,孙万学将是盲选环节最后一个压轴。
杜成义的标签是他特殊的嗓音,赵守时将按照原时空的‘阿杜’去塑造他。
特殊的嗓音加容易记住的符号,说不定与孙万学相得益彰。
赵守时坐在孙万学身边,主动打招呼道:“孙大哥,后天真的要回去啊?”
“肯定得回去,现在正是收花生的时候。”孙万学直接点头答应,然后脸色一变,直接质疑,“嫩可答应给俺买火车票来。可别说话不算话啊。再说了,这事也不冤俺。
俺来之前,嫩就说了最多只要三天五日的就拍完像了,谁想你倒好,一杆子给俺支11月去了。那时候别说掰苞米了。麦(mei)子都好播种了。这么些营生,俺媳妇一个人可干不来。”
就这么简单,因为家里还有三亩花生要收,孙万学拒绝留在帝都过衣食无忧的生活。
苦笑的赵守时连连摇头:“火车票已经安排人去买了。别说火车票,就算飞机票都可以给你。我不是心疼钱,就是怕你身体扛不住这么跑来跑去的。”
再说了,才三亩花生而已。现在全都机械化了。收割花生有机器,打花生果也有机器,也不用往家拉,直接在地头晒干卖了不就成了。
你可别以为我在这胡咧咧。我也是清岛的,我小时候跟爷爷奶奶住一起,他们也是一辈子的农户,对于地头这点事,我多少知道一点。”
“哪有嫩说的那么简单。”似乎触及到了自己的知识范围,孙万学有些兴奋,掰着手指给赵守时科普【好农民是怎样炼成的】:
“种地可不是嫩说的这么简单。就说收花生,地太干了,机器收割不干净,花生果都留在地里面了,那就得用小机器翻土。地太湿了,机收割机也进不去,需要用手拔。
花生打果机打不干净,稍微小点的都在花生墩上。还贵。一亩地一共几百斤产量,这掉点,那掉点,那能剩下绳木(什么)。还有你说的在地头晒干直接卖,更是外行了。
花生一斤好几块,在外面晒你是不是得连夜看着?要不然被人偷点,可心疼人呢。
在地头卖更不行,花生刚下来的时候是最便宜的时候,我们得把它晒干了,然后拉家去储存着,等待冬天或者第二年的春天,价格最高的时候才能卖。
要不然你以为农村家家户户都有平房是干什么的?那都是晒粮食、存粮食的啊。嫩以为俺们庄户人跟嫩城里人一样,闲着没事晒日光浴啊。”
吖的,赵守时冷汗都下来了。他现在不想晒日光浴,只想晒咸鱼,那条叫赵守时的咸鱼就挺好的。
虽然对这种浪费时间节省金钱的做法不太赞成,但他也明白,或许这才是纯粹的农民最真实的想法。
“那要不雇几个人吧。节目组都有补贴给大家。再不济,只要有导师转身,我们就会发放一万块钱的奖金。”
刚才的孙万学还挺高兴的。在帝都的生活让他觉得非常不适应,难得遇到有人听他说种地的事情,可算是过了把嘴瘾。
现在却突然有些不高兴,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直接拒绝道:“那不行。咱庄户人家这么点活就花钱雇人,自己却跑出去耍,那脸还要不要了。村里人会说闲话的。”
赵守时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原本他想说的是,帝都到清岛这一来一回至少一千多。雇人收花生都用不了这么多。
赵守时笑道:“行。那你注意安全。等忙完家里活赶紧回来。”
没有再劝阻,虽然他可以有不少借口,而且衡量起来,都比孙万学的方法更经济实惠也方便。
但他尊重孙万学的生活方式以及思维习惯。
这样挺好的,他首先是一个农民,其次才是好声音的选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