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赵守时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出集团大厦。
早已望眼欲穿的裴韵书快步跑上前去,一边接他手里的笔记本一边追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谁真的被抓了?他真的吸那啥嘛?我就说他精神亢奋不像个好人。”
“有点复杂。”赵守时摇摇头,脸上满是苦涩之意。
吖的,真的是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别误会,这说的是卢楚学,当然也捎带着赵守时。
前文说过,有热心群众举#报卢楚学西毒。
举#报是真的,被带走协助调查也是真的。
卢楚学吸不吸还不一定,但他藏毒这件事是已经石锤的,而且还是他主动交代的。
我国的国情就是如此,对跟毒有关的事情时绝不容忍的,只要有群众反应,不管是真是假,有关部门都得走一趟。
就像110,就算你抱假警,事后如何且不说,事前必须要出警。
跟毒有关的事情的重视程度还要更高一级,毕竟这不是普通百姓能够接触到的东西。
说不定这里面就牵扯到一整条完整的产业链,这玩意谁敢轻视。
有关部门秘密出击,突袭卢楚学的家,顺利搜出某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有经验的老手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那还说什么,抓人吧。
至于的检验、调查那是后话。
就在有关部门准备控制卢楚学时,他本人正在拜访一位老领导。
就在老领导说说笑笑的送卢楚学出门的时候,有关部门的同志们到了。
就这样,原本脸上还带着笑容的老领导,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扶起来的卢楚学在茫然与惊慌中喜提白金手镯。
这事?的不仅不光彩,还相当的丢脸,更别说当时的围观群众可是相当的多。
老领导那也是‘德高望重’之辈,那受得了这种委屈,当场被气的犯了心脏病。
幸亏眼前有热心的吃瓜群众,大家你一手我一脚的把他老人家给送到医院,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老领导命大逃过一劫,卢楚学则是在劫难逃,而且还是万劫不复。
明白自己被抓原因的他咬死不承认家里有粉末的事情,一口咬定这是栽赃陷害。
并不知道江澈已经出来的他把矛头直指赵守时。
也不知道这货是粉吸多了脑子不清醒,还是之前被赵守时气的五迷三道没有恢复神智。
为了证实自己话的真实性的他嘴一秃噜,张口一句:因为家里有孩子的缘故,那些粉末东西一直藏在车上,从来没有往家带过。所以这肯定是栽赃陷害。
卢楚学是口不择言,但有关部门的人那是听者有心啊。
有一个算一个,眼睛都红了,看着卢楚学就像看到行走着的三等功。
原本还只是暂时借给他用的白金手镯直接热情赠与,还用免费小车载着他去住免费的小房子去了。
当然,那辆因为车祸而被开去4s店还没有来得及拆修的车被作为重要物证扣下。
那可是4s店啊,修车师傅真不缺,很轻易的就把车辆给肢解开。
好家伙,比家里还多。
人证、物证都有的情况下,几乎都可以结案了,只不过流程还要走一下。
虽然一时半会处理不完,但结果已经是显而易见的:【卢楚学翻车了,而且翻得比江澈还要惨】。
毕竟都是毒,一个是被动,一个是主动。
被动是委屈,主动就是该死。
这件事其实是符合赵守时的利益的,毕竟没有卢楚学的中北电视对他来说就是一只没有利爪的老虎。
但说实话,赵守时宁愿不要这个利益。
因为根据既得利益者方面他推断,他这个最大受益方确实是最有可能筹谋这件事情。
尤其是卢楚学在铁证之下承认自己藏毒的事实,甚至承认是他指示的对江澈的陷害。
但他依旧坚定的否认在家里藏毒的事实,更是把矛头直指赵守时,痛陈赵守时的‘卑劣手段’。
赵守时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但他本人真的是要委屈哭。
作为一名社会主义好小伙,是不可能也不屑做这种栽赃陷害的下三滥事情。
但卢楚学这种毫无意义的‘坚持’又显得有些微妙。
如果他家里的粉真的是有人刻意放下,然后再故意举报,那最有可能动手的人是刚刚出来的江澈才对。
起码他是筹谋者之一。
这是赵守时的猜测,但他没有证据。
只能暂时把这口闷气给忍下,不过心里却也在小本本上给江澈重重的划了一笔。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至于让赵守时苦闷。
现在的局势是,有相当一部分人相信赵守时是幕后黑手的事实。
而赵守时还没法解释,因为你解释,别人直接说你是恼羞成怒,在刻意掩饰。
可不解释也不行,要不然就会被引申为做贼心虚。
赵守时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
尤其是这件事若是传到中北电视,必然要让刚刚平定一点的局势再起波澜。
这?就离谱。
惨到爆的赵守时迫切的想要找个人倾诉心中的委屈,他巴拉巴拉的给裴韵书一说。
直接把裴韵书给整笑了,抬头用手指从戳戳赵守时脑壳的她开解道:“你啊,就是当局者迷。现在你顾忌越多越容易错。
你不是说你是无辜的嘛,那为什么要往身上揽?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该如何就如何。
我知道肯定有些心中黑暗的人,会把所有的阴谋望你头上套。但哪又如何,他们敢站出来跟你对峙吗?我估计是不敢的。
毕竟你才是中北电视艺术中心的最高负责人,只要他们没有石锤的证据,只要没有上级的免职书,那你就拥有最大的生杀大权。
就算真的有人敢跳脚跟你对着干,那岂不是送上门开的菜。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立威,顺道清除余毒。
你可是老大,就得拿出老大的威风来,看谁不服就干谁,看谁不顺眼就弄ta,然后还得让ta滚蛋,这才像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