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葵的衣服被换了个干净,她的随身小包也不见了。
西良苑里只有一个哑巴保姆,负责打扫房间,下厨做饭。
每天早上她的床头都会出现一束花,或是粉桃,或是白桃,但大多数是山茶花。
斑纹山茶花和嫩绿的叶子插在花瓶里,盛满了春天的气息,尽管这天还泛着冷,经常会下雨。
她没有见到Lot了,自从那一晚上他将她抱进西良苑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晚上洗完澡,她穿上浴袍之前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腰椎上的刺青,小篆体的‘冽’,这是一个烙印。
有时候她会觉得这个烙印在发烫,烫得她整夜整夜都睡不着,但是她又清楚的知道,这只是她的幻觉。
哑巴保姆姓冯,对宋青葵很好,见她是个孕妇还专门买来了毛线,织一些小孩子的毛衣和袜子。
她戴着老花眼镜坐在沙发上织毛线的样子很虔诚,连眼角的皱纹都变得可爱又美丽。
冯婆婆认识字,在某一日午后专门打字告诉了宋青葵,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很重要。她的老伴尿毒症,每天等着钱透析,吊着一口气等着换肾。她儿子媳妇早年出车祸死了,只剩下一个孙女。她的孙女儿学习成绩很好,今年正好高三了,在本市的重点高中上学,有望考入名校。
她得给她孙女儿攒钱。
对于他们这种穷苦人家来说,高考真的是孩子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了,冯婆婆对孙女儿很愧疚,但是也别无他法。
宋青葵看了她打在手机上一长串的字,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冯婆婆以为她不信,着急的从手机里翻出照片,给她看医院的诊断书,看她女儿的学生证。
宋青葵夸了一句,“您孙女儿很漂亮。”
冯婆婆高兴的点头,又打了一串字——希望她以后能像宋小姐您一样命好。
宋青葵唇角勾出浅浅的笑,没有说任何话,既不赞同也不否认。冯婆婆跟她‘说’了自己的情况后,一下午都有些焦躁不安,连小毛衣都打错了好几针。一会儿给宋青葵切水果,一会儿给宋青葵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