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像我,她像顾西冽。宋青葵心里如是所说,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在段清和面前说。
段清和一边抱着阿鸢一边轻声道:“我问过老阿嬷,女人坐月子很重要,你再忍一会儿,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一听到老阿嬷这个词,宋青葵就会想起给陈苏木织毛线帽子的老阿嬷,就会想起那拍打的海浪,坠落的悬崖,还有坍塌的老屋。
在这一瞬间,她又对顾西冽有不可避免的怪罪。
车子停了下来,段清和弯起眉眼对宋青葵温和道:“弟弟马上就过来了,你放心吧。”
宋青葵心里一喜,呼吸都乱了一瞬。
她还没给弟弟起过名字,那横亘在心里的亏欠像一根又深又长的刺,扎到皮肉里,顺着血液一路回流到心脏,时不时就会深深的刺痛她。
“你给妹妹去名字了吗?”
“取了,她叫阿鸢,鸢尾的鸢。”
“嗯,真好,像鸢尾花一样漂亮,又想纸鸢一样自由。那弟弟呢?弟弟的名字可不可以让我取?”
宋青葵侧头看段清和,他眼里在笑,细细眯起弯弯的眼睛,但是却看得出来脸颊的紧绷,那是一种细细密密的紧张,仿佛在等着一个宣告。
“取什么?”她问。
“浮生吧,叫浮生好吗?”
“不好,他不是一个梦。”
浮生若梦,寓意不好,宋青葵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