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釉染了一地,色泽鲜艳,又扎眼,又让人生疼。
夏音离不甘示弱的回呛,“季卿,你说这些有意思吗?你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六年前的事情你也有份!想让顾西冽死的可不止我一个,比起我,你怕是更想他死,呵,他没死成你怕了吧,连夜就逃走了吧。小葵花要是知道她最信任的小鱼儿差点害死顾西冽,害死她最重视的最深爱的人,你看她会如何对你?季卿,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了再说话吧。”
她话音落下后,季卿沉默了。
夏音离也跟着沉默。
手机听筒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仿佛连接了那个让人心悸的夜晚。
那个在山野处,看到宋青葵被人硬生生掰断手指的夜晚——
惨叫和痛呼让他们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锥心之痛。
她再也不能画画了,手指再也无法灵活的在宣纸上泼洒……
良久后,夏音离忽然轻声开口。
“季卿,你说要是小葵花知道了六年前的事,知道她不能画画,不能跳舞,全是因为我们,你说她……“
她忽然声音变得哽咽,一只手遮住眼眸,“她是不是真的就永远不会原谅我们了。”
季卿声音猛然激动起来,不复平静冷淡,“你不要再说了,你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许提起。六年前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青葵不会知道的,只要我们不说,她就永远不会知道。我会对她好,一辈子对她好。”
夏音离带着泣音,没有再回答,只是挂断了电话。
透过镜子,她看到了自己红着的眼眶。
祖母绿的烟熏眼妆,和她泛红的眼眶——
看,这人多可笑,浮华色彩之下只是一具丑恶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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