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年轻气盛,又是新投汉国,志在建功立业,出人投地,想让一众汉军将领看一看,他这个文聘的孙子的真实本领,当然不会顾及其他。
罗宪是蜀汉的宿将,资格老又怎么样?
他文家的祖上,效力的是曹魏,既然没有什么交情,那就无需客气。
夏口是文家的主场,文武不想再等了,要是论资排辈的话,等他五十、六十岁时,估计才有一展全部才能的机会。
除了上面这些原因外,文武还从罗宪身边那个叫罗尚的年轻人眼眸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挑战意味。
罗尚?罗家的后起之秀。
据说是水战的悍将,曾经击败过晋、吴的多个勇将,这不就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吗?
“大将军,江夏子弟愿为前军先驱,出征击吴,若不得胜,武当自沉于江中!”文武斜睨了罗尚一眼,摆出舍我其谁的姿态,大声请令。
有祖父文聘家传的兵法韬略,有江夏郡文氏子弟兵辅助,又得到赵广的充分信任,渴望一战破吴,文武建功立业的心情十分的迫切。
夏口、石阳一带,于他文氏来说,就是主战场。
文武自小就跟着文聘在沔水一带的江面上来回,对这一带的水情熟的不能再熟,罗宪所言吴军楼船高大难以击沉,而在文武看来,这世上没有不沉的战舰,关键是要找到应对的方法。
罗尚被文武抢了个先,俊朗的脸庞上立时涌起阵阵的羞怒:“大将军,末将不才,愿与文将军比试一番,且看看是我罗家的将士厉害,还是他文家的部曲更勇。”
面对孙皓的大兵压境,文武、罗尚谁也不甘示意,他们两个一领头,其余的将领哪个愿被看扁,在赵广面前露了胆怯之意。汉军中诸将群情激昂,也纷纷请战。
赵广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剑眉扬起,朝着文武、罗尚二人喝道:“两军交战,岂是儿戏?你两人且退下,各拿出一份作战方略出来,交参军司审核,若是能通过,则可出战,若是莽撞无智,则休怪我不许出战。”
文武、罗尚听赵广话里有松动之意,心中各自大喜,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即冷哼一声急急跑出门外,去寻本部将校商议去了。
“石阳吴军守将鲁淑,有哪一位可熟悉?”赵广环扫了一下麾下文武,问道。
听到赵广相问,汉军诸将面面相觑,好半响没有人站出来,这些年来,汉晋之间频频交锋,两军将领纵算以前不识,但打着打着也就熟悉了。
比如羊祜、杜预、郭统等人,原本都是晋将,现在却成了汉军中独挡一面的将领,但汉吴之间却是相反,汉军中仅有的从吴国归汉的将领唯周处一人。
可惜的是,周处这个斩蛟的恶汉还在江陵外城,正指挥一部汉军对诸葛靓所部进行围困,暂时无法脱身前来。“既然都不熟悉,那就只能打了,左将军,你率一部将士堵住石阳与云梦泽的水道,要是鲁淑出城搦战,就伺机歼灭之,要是他死守城池不出,那就围死他,等我们先将孙皓打败了再说。”赵广沉声吩咐罗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