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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冬天。
大兴安岭最出名的一处坟场边上,北风呼啸看不见半个人影。
熊熊的炉火照亮了屋子,一并发出树枝断裂那种噼噼啪啪的琐碎响声,几个人坐在这十几年没有人住的一间茅舍里,正盯着桌子上的一只木桶怔怔出神。
木桶刚刚挖出来,很旧,那里面正躺着一具早已冻僵的大头胎尸。
胎尸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满身符文,两条后腿几近退化。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枯瘦修长的两只前臂,那是一种类似鸟爪的东西,长而且细,骨节凸起,表皮上还铺着细细密密的一层黑鳞。
胳膊尽头那微微蜷起的五根指头兀自颤抖着,光那勾起来的指甲就足有三寸多长。
它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一张大脸上只有满嘴的獠牙和那不安的几个孔洞露在外头。风干变硬的皮肤在火光映衬下闪着光亮,或许只有头顶那如枯草一般的几绺儿头发在这漫长的千年里依然没有半点变化
没错,这是一具尸体,可它又不是尸体,因为没人见过死了上千年还能zi爬动的尸体。见它在桌子上缓缓蠕动又啪地一下掉在地上,一个农民mo yang 的小伙子正拿着镐头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他很紧张,紧张得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大大哥,这,这是啥东西啊?”
“是胎尸。你们别怕,呆在这里等我回来。”我说着,站起身,看着那东西一点点爬出屋子又顶风冒雪地跟了出去
我叫陆离,男,29岁,以捉鬼降妖为生。我修习道法,却非道士,厚着脸皮装一下也算茅山天师道的正宗传人。
提起茅山,人们会自然而然地想到那些神秘莫测的捉鬼道士。事实上,中国的道教和佛教一样,派系纷争向来很严重,自张道陵创立五斗米教开始道教的演变就没有停止过。几百上千年的涤荡过后,传承至今的大体有“全真”、“正一”两个体系,而茅山宗,就是后者的典型代表。这一支流派的名气很大,人数却很少,和龙虎山祖庭的“五雷正法”不同,茅山宗的技术和理念秉承着正一派那种火工道人的传统特色。
他们不忌酒肉,不忌女色,还可以娶妻生子,除了谁也躲不开的“五弊三缺”摆在那里吓人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忌讳。
借助物性生克的道理,茅山弟子可以做成很多事,实际接触中,神通广大者并不少见。当然,盛名之下,欺神骗鬼沽名钓誉的不乏其人,也正是托他们的福,我们这类人经常被人扣上“神棍”的帽子而被推到舆论的边缘,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要知道,做棍子本不容易,做个神棍就难了,要做个有理想有道德有事业心的神棍更是难上加难。这些年过去,知道的多了,见得也多了,异闻鬼事遇到无数早对这些东西了然于胸。回头kan kan,一路所见的确荒诞,人们不信也有诸多缘由,可翻过来想一想,有谁能说没见过的东西就从未存在过?
山神水鬼,路怪荒妖,阴司嫁女,红罗开道这妖孽于鬼魅齐飞的时代里,少不了激情,少不了灵异,少不了那诡异莫名的神秘生物,各中情节太过繁杂请容我慢慢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