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聪明的姑娘。”他赞美我,“这么一改造,看起来就漂亮多了。”他冲着我眨眨眼,“它在你身上可显得比在我身上好多了——就为这个,我也值得再去买一件新的披风。”
我还没说话,托尔就再度吼道:“范达尔!”
几乎与此同时,洛基操纵着飞船猛然往左侧一歪。我们都险些站不住,随着船身往左边踉跄倒去。还是范达尔及时托了我的腰一把,才使得我没有狼狈地栽倒在他身上。
我感到一阵窘迫不安,呐呐地向他道谢。但我的一句“非常感谢”刚刚出口,洛基操纵的飞船又往右侧偏去,这一次我已经有了准备,及时站稳了脚以后,下意识往外一看,赫然发现了擦着我们飞船的船身激射过去的光束和子弹!
我猛地回头,看见我们的飞船后面不知何时已经跟上来一艘阿斯嘉德的飞船,此刻认定了我们的动向,追在我们的飞船后面一通穷追猛打。而刚才洛基两次突如其来地操纵飞船左□□侧,实际上是为了躲避后面那艘飞船的攻击。
托尔的脸色沉了下来,范达尔刚才那种笑嘻嘻地逗着我开玩笑的轻松表情也消失了,神色变得严肃。
但是被这样穷追猛打着,处于绝对劣势的状态下,操控着我们这艘飞船的洛基,却显得漫不经心似的,表情和托尔及范达尔脸上的严峻神色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他甚至还有心情抽空讽刺了一下我。
“咦,没被甩出去吗,约露汀?”他的视线在我的身上飞快地一掠而过,露出一个奇特的笑容。
那丝笑意里似乎带着一线愈来愈清晰的恶意,就仿佛他刚才在那艘黑暗精灵的T字形飞船上嘲笑简“哦天哪她死了吗”一样,那种无辜又傲慢的语气里含着一点幸灾乐祸的小恶毒,我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对。
“我……我会更小心些的。”我选了一种自己觉得最无害的恭顺的答案,结结巴巴地答道。
可是洛基今天显然是嘲讽技能全开。
“你的那些小把戏呢,都上哪儿去了?……哦,你那个可怜的、贫乏的小小脑袋,不会已经被如何偷懒如何跳舞如何修改衣服占满了吧?”
偷懒……跳舞……修改衣服?!
这都是从何说起啊……
我被他没来由的嘲讽技能喷得一阵灰头土脸。
我听见站在我旁边的范达尔咳嗽了一声,似乎有意无意地打断了洛基继续对我使用语言杀放大招。我冲着他又是感激、又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洛基突然把船舵扭向右方,我们来了个几乎九十度的大转弯,飞船右侧的铁翼擦过水面,激起了一道浪花;我们避过了一轮炮火齐射。
洛基又蓦地把船舵向上抬起,飞船的船头立即昂起,斜斜上飞,又一轮火光擦着船体下方飞了过去。
我想也不想地从船舱里立刻跳了起来,奔到洛基身旁,面朝后方,双手一扬,一道和我刚才在大殿里发出的防御光罩几无二致的透明光壁从掌心发出,逐渐在空中向着上下两方蔓延开来,试图挡住后面追击的那艘飞船。
洛基轻哼了一声,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嘲笑的意味,说道:“Hereyougo.”
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指的是带上我这件事终于发挥了作用,还是后面那艘飞船终于撞上了铁板。
但是这个防御光罩不是一霎那就能顶天立地的,还是需要从小到大向外蔓延才能扩大防御范围,就如同阿斯嘉德本身的防御光罩——在黑暗精灵入侵的时候已经被摧毁的那个——一样。我刚才在大殿里要抵挡一些士兵很容易,只要把光罩的高度弄成与他们的身高相等就差不多可以算是成功了,但现在我要防御的是一艘高速飞行的飞船,范围要大得多,而且后面的飞船还在不断改变航向和攻击方向,所以这个光罩还没有完全形成,就被后面那艘飞船灵活地闪到光罩未及覆盖的地方,闪过了它的防御。
一见那艘飞船闪过第一道光罩,我立刻收回来,重新再布下一道。但这次留给我的反应时间更短,光罩的范围也更小,后面追击的飞船几乎是几秒钟之内又闪过了第二道。于是我继续布下第三道,对方再闪躲开去……这样恶性循环,我发觉只有防御是无济于事的,可是公然在阿斯嘉德境内用幻境之力狂殴追击我们的飞船?!我还不敢下这样的决心,不自觉地回头望向这艘飞船里头衔最高的托尔,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指令或暗示。
不过托尔显然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猜他大概认为后面的飞船速度太快,令我无法拥有足够时间布下防御幻境,所以他善解人意地转向了另外一个人。
“范达尔!”
咦?!
我惊愕地望向站在一旁的范达尔。他会有什么办法来给我多拖一点时间?我记得他只会舞剑而已。假如是洛基的话,或许他还能用用魔法来迷惑一下敌手;可是……范达尔?!但是范达尔显然成竹在胸。我怀疑他和托尔事先已经计划好了。他听见托尔的召唤,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明白!”然后一只脚跨上船舷,双手抓起飞船的船体上牢牢系紧的一根粗绳,向我们点了点头,说道:“为了神域!”然后就姿态十分潇洒地从飞船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