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虎杖悠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觉得果戈理被抓了自己就安全了,然后大晚上地去逛红砖仓库。
她拿着冰糖葫芦,沿着海边往港口黑手党走,月明星稀,灯光零落,寂静无人。
她本以为一直会如此。
直到她见识了一招从天而降的刀法,她的眼睛甚至还没有捕捉到刀刃的寒光,面前的地表就被切割开来。光滑而深不见底的刀痕从她的脚边一直横过栏杆,穿到海面上,将海面光滑的分隔开一瞬。
太过夸张以至于她吃了颗冰糖葫芦压惊。
“晚上好啊,小姑娘。”
中年男人的声音漫不经心又带着股醉意,像是刚喝完酒的醉汉在散步的路途中碰到漂亮小姑娘而随意搭讪一样。
虎杖悠明知道对方远比她要强,但还是拳头硬了,一抬头瞅见对方身上的制服,又选择了原谅他。
和刚才的那个小哥一样,可能又是那种脾气不太好但工作负责保护人民安全的好警官。
醉成这样下刀都绕开了她呢。
“晚上好。”她友好地打了招呼,试探地问,“您喝醉了?需要我通知您的同伴来接您吗?”
“哎,不用,我就是来找你的。”福地樱痴根据她的表现,即兴进入了“喝醉酒的人民英雄”人设,提起手里喝得剩下一点的酒瓶晃了晃,他用醉醺醺的语气说,“可以和你聊聊吗?”
心里却是有点新奇的。
自从人格分裂以来,他好似从未用过这个本该最符合自己的设定,现在也对扮演感到陌生,可能是因为自己本来就不是英雄性质的人物?
“我?”虎杖悠指着自己,感到有些奇怪。
“在我喝完酒之后,我会随机抓取一些后生听我讲故事。唉,虽然完全没有感觉自己在老去,但已经有了好些后生了呢。我今年才……”
福地樱痴伸出自己的手指胡乱地比划了一阵,口齿不太清晰地数:“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啊,三十二岁!昨天我的发小福泽谕吉刚辞职了我不会记错。”
人在脑子不清醒的时候,也依然会记得自己很在意的事情。
虎杖悠在听见熟悉的人名之后,悄悄支起耳朵,却没有听到更多的内容,而是听见对方高声赞美自己。
“没错!我就是这样年轻而厉害的人物!”
她好奇地问:“有多厉害?”
福地樱痴推着她到了海边,单手撑在栏杆上灌了口酒说:“大概是因为参加的战争非常多,全球各地都跑,他们喊我‘远东的英雄’,具体干了什么也不太记得,但归为战斗就完事儿了。你要是感兴趣可以看看以我的事迹为蓝本的电影和电视剧,当然那些演员是没有我万分之一帅气的。”
他是天生的战争机器,所以希望自己终其一生都在征战。
所以有了天人五衰。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个聪明而有崇高理想的孩子,只要异能者还存在于世间一天,他就不会缺少乐子和战斗。
“哇!听起来好厉害!”虎杖悠相当捧场地露出了崇拜的眼神,能在活着的时候就因为自己的英雄事迹而被翻拍成影视作品的人,当然很厉害。
是会在危险到来的时候,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的人。
虽然感觉性格有点奇怪但论迹不论心,她不应该戴有色眼镜看对方。
“当然很厉害,我会一直这么厉害下去,直至死亡。”
福地樱痴把喝光的酒瓶砸碎,丢进海中,被强化了百倍的破碎酒瓶撕碎了海中游动的鱼,海面上渐渐晕开一大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