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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求我,你求我,你求我……
三个字反复地盘旋在中野瑞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从没有人敢那么嚣张地指着他鼻子说,我要你求我!
他中野瑞,兽族族长,千百年来最年轻的兽王,历史上第一个占据最尊贵两个席位的人!
偌大的兽族在他手中,万千百姓在他之下,有谁敢那么肆无忌惮地挑衅他的权威?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她到底知不知道天高地厚?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
十指紧握成拳,骨节被自己捏得脆响。
他棱角分明的脸如刀削,微动间,怒气腾腾。
“滚!”
伸手一指门外,那声音冰冷刺骨,仿若来自地狱。
相比较之下,夏初一的心情就很好。还有闲情逸致冲着封溪方向微微颔首,这才轻笑转身,边往外走边抛下一句话来——
“哎呀呀,恼羞成怒了呢。”
夏!一!
中野瑞咬着牙,一拳打在旁边的柱子上,吓得封溪赶紧地拉住发怒地族长大人:“别打了,再打一拳,这瑞明殿可就要塌了!”
“哼!”中野瑞冲着封溪瞥了一眼,虽然出拳的时候没用灵力,他也还是收了手。
在其他人面前发火很没有面子,即便这个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他有些不爽地道:“你是兽族第一神医,若是连你都治不了,还能指望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臭小子?”
封溪笑了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冲着她一个飞云三针的起手式,我就要给她低个头了。”
屋中气氛一瞬间冷场了,中野瑞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有些不愿地问道:“她……能治鸢儿?”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封溪见中野瑞又要发火,赶紧地解释道,“飞云三针足以将锦鸢郡主体内的蛊毒暂时锁住,不让蛊虫苏醒。要根治,除非她的飞云针法,已经练到了十二针。至于她练没练到,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中野瑞少年成名,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野心勃勃,让他承认一个不过才十五岁的野丫头比自己强,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是,即便不承认,事实摆在那里,他无权抹灭。
会驯兽,会医术,会灵力,样样实力不俗,却仍旧给人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让人不知道她到底隐藏的还有多少。
这样一个人,突然地出现在这里,会没有任何目的吗?
“鸢儿的情况,你能拖多久?”他从深思中回过神,突地问封溪。
封溪看了榻上,面色严峻起来:“顶多,一天一夜。”
中野瑞紧皱眉头,深邃的眸中眸色黑沉,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少顷,他突地开口道:“一天一夜就一天一夜,守好她,我这就是去发悬赏。出征前如果都没办法……到时候再说!”
封溪也不好打击他,虽说他自己这个兽族第一医师是他中野瑞封的,可是他也不是大街上随手一抓的庸医。
他自己都没办法,那要在一天一夜里找到能够治疗白锦鸢的医师,有点白日做梦的意味了。
不过他也深知自家这位大男子主义的族长大人,是绝对不会向一个女人低头的。
他太骄傲,习惯了从高处看人。当有一天需要抬头仰望别人的时候,他一定很不是滋味吧。
呵,这个圣主,倒是有意思。
“切,好心当做驴肝肺,都说他小肚鸡肠了吧。”夏初一嘟了嘟嘴,一边虐着周围的花花草草,一边不屑地道。
虽然泷越想说她的“好心”更像是埋汰,但是谁叫是自家娘子大人呢?于是公平的天平倾斜,他觉得刚刚那肆意张扬地指着中野瑞说“你求我”的夏初一,简直耀眼得让人不能直视了。
至于中野瑞,脾气太臭,让他也有一种想要教训人的冲动啊。
夏初一絮絮叨叨地念叨了半天,突地像是想起了什么,侧头问泷越:“我们从街道口离开的时候,确定白锦鸢还是好好的吧?”
虽然嘴里流了点血,那是因为她紧张牙齿磕破了嘴唇的皮。就算是晕过去了,那也是被吓到了。绝无可能说,她当时就生命垂危了。
泷越不喜欢从夏初一嘴里听到任何人的名字,就算是女人,他也不情不愿地道:“谁知道呢?”
夏初一显然也没要他回答的打算,半路停住脚步,细细地想了下:“刚刚封溪说,进了圣龛出来的驯兽师都有些不对劲,难不成那他们遇到什么变故了?再者郝术也的确有些不对劲,兴许那蛊毒还真是他下的……”
“不是他下的毒。”泷越挥了挥手,眼神微动地垂眸看着夏初一,很是认真地道。
夏初一一听有门儿,连忙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泷越勾起唇角,突地扬唇笑开:“想知道?”
“嗯!”夏初一点头如捣蒜。
废话,不想知道,她还问个毛!
四大种族向来倾轧不断,最近又因为魑魅族因为冰胆果和炎胆果导致大批翼鬼变异的事情闹得很僵,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的。
现在貌似是巫族对兽族下了黑手,只不过为什么这黑手选择的人偏偏是对战局无关紧要的白锦鸢?
怎么想来想去,倒像是别人栽赃嫁祸解决私仇呢?
夏初一对别人的恩怨没什么兴趣,可是今日封溪对中野瑞耳语的那两句,很明显是将她也牵连进去了,她坐山观虎斗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让自己给人当枪使了。
泷越见夏初一求知心切,又是一笑,笑得那叫一个雍容闲逸,春暖花开。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语气淡淡地道:“娘子大人想知道什么,为夫都可以告诉。但是前提是,以后你的嘴里,不能出现从为夫以外的人名。”
夏初一伸手拍掉他的手,鄙夷地道:“泷越,你又发烧了吧?瞧瞧,这脑子都烧糊涂了。难不成我以后叫元宝叫一一,叫秦曜轩叫二二,叫风洛叫三三,其余人依次往下?这样的话,影子们会不乐意的。”
泷越顿时耍起赖来了:“为夫不管,你可以用那个谁,或者这个谁,也可以用阿猫阿狗来代替,总之,听见别人的名字从你的嘴里出来,为夫就觉得好忧伤。”
夏初一伸手拍了下泷越的手臂,有些嗔怪地道:“净胡说。”
可是别说,这些胡说八道,还真让夏初一在某一刻觉得心情十分地好,好得像是飞上了天。
不过鉴于面子问题,她状似思考了一会儿,很是认真地道:“不叫名字也可以,我给他们取外号好了。”
泷越警惕地道:“什么外号?”
“嗯,比如中野瑞就是小肚男,中野英就是小屁孩,今天那个长相抱歉的封溪,就叫他无盐男好了。”
泷越听了这几个外号,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夏初一见意见达成一致了,立马地道:“现在该你说了。”
泷越优雅地微微颔首,碧眸含笑,波光潋滟:“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天,若是他当时多嘴地问一下,金元宝、秦曜轩、司徒战天他们是什么外号的话,他一定不会回答得那么痛快的。
听着自家娘子大人用那种叫他“呼君”的糯糯软软的语气叫着“宝宝”、“轩轩”、“天天”,他没被气吐血就算好的了。
不过此时,他倒是没怎么墨迹,心情很好地拉着夏初一就走。
夏初一不明就里:“去哪儿?”
“带你去见今天被抓的那个男人,见到了你就一切明白了。”
“郝术?”
“你刚刚答应过什么?”
“哦哦,忘了,就是那个狼-吻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