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很开心也谈不上,路书秋琢磨了下,可能是大悲大喜的让她一时都有些麻木了。加上她其实不是那么情绪化的一个人,幼年锻炼出来的抗压性极强。虽然这样还是喜悦地应声:“嗯!开心。”
白印怀在那头背靠扶手,一手插在西装口袋,阳光洒在他身上像铺了一层薄金,对着电话那边的人,他总是不自觉就微笑,就像现在一样他又笑起来:“你要不要今天就回来?”
这下路书秋真的诧异了:“可以吗?”他们这么快就完结这件事吗。
白印怀转身看着扶手外的场景,上面是空旷的天花板,下面是宽敞的大厅,不时有几个人进来,不时有几个人出去,门口的旋转门好像不停在旋转,而他此刻满脑子都在想,要是下一秒,下一个出现的人是她,那该有多好。心里的渴望遏制不住,他近乎哄骗般地跟她说:“当然可以,你这个当事人早一点回来有什么关系,说不定还能目睹下刘丽伶的坦白招供。想不想做一回警察,嗯?”
警察就不必了,路书秋头皮有些发麻,她年轻时跟着桑桑她们干过些不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被几个警察追着狂奔的回忆直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不过,他说得也对,在家里呆了几天除了吃就是睡,她都快成猪了。尽快回去恢复正常工作生活的秩序和节奏这一点还是很好的,另外她心中还有一个疑问等待解答:“嗯。那就听你的。那我下午过去吧。”
白印怀算了下,下午过来那还要好几个小时才能见面,心里记挂着一个人实在不好受,他只好做犹豫状:“嗯……下午嘛,其实早上就要找刘丽伶过来仔细询问了,就等一下大概半小时后。”
路书秋听着没有起疑心:“这样啊。那我等下起来收拾下就过去,怎么样?”
笑容无法抑制地展开,白印怀目的达到顿时愉悦非常:“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对了,”路书秋说出心中疑问:“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
白印怀答:“什么问题?”
“我想不通自己哪里得罪了刘丽伶,她要这样陷害我,甚至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将我从公司赶出去。”
白印怀反问:“你怎么确定她的目的是赶走你?”
路书秋说:“这很明显啊,我现在不在公司而在家里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她这一招下手够狠,让我成了串通外人盗取公司机密的叛徒,有这个污点在,我在这个行业甚至所有知情的大小公司都不能呆了。”不止狠,简直是毒。所以她才更好奇是什么事情值得刘丽伶这样仇恨自己。没错,就是仇恨。这几天除了跟白印怀他们联系,她自己也在思考,想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刘丽伶恨她,非常恨。只是她想不到具体的原因。
白印怀也不知道:“原因吗,等会儿把人找来自然就明了了。”
路书秋想,也是哦,也不用急在这几分钟:“嗯,好。我知道了。那我先挂了。”
白印怀还意犹未尽:“嗯?你有急事?”为什么要挂,他才跟她说了没多久啊。
路书秋答得很理所当然:“挂了我好起来准备去公司啊。”他这话说的,电话到最后终究是要结束通话的,有没有急事不都得挂么。
白印怀反应过来,一向淡然的人居然露出被戳破的慌乱:“哦,那个啊……”虽然他很想说也不用那么急着出门他很想再跟她说几句,但他心里又真的真的真的很急很想立刻就见到他,这样矛盾的心理下,他不情不愿地做了决定:“好,那你路上小心。”
路书秋愉快应着:“嗯。败拜拜。”
“拜拜。”挂了电话,白印怀叹了一口气,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她家到公司多少距离多少时间来着,自己上次开车去好像是半小时?不不不,那是在路况好的情况下,运气差的话堵个十分钟半小时都不在话下。说到堵车,他第一次遇见她就是在一次超级大堵车的情景下,他记得她扎着马尾穿着套装在大马路上狂奔,碎金的阳光洒满她的背后,她看起来那么耀眼夺目,只至于后来她摔倒时他不由自主地过去帮忙。看到她的简历上印着自己公司的名字,他第一次感觉到缘分这个东西的玄妙。见一次就无法忘怀。
白印怀笑了笑,又皱了眉毛,希望今天的路况好一点,这样他才能快点见到她。推门进来,齐伟叫他:“老大,你回来了。”
白印怀随口应声:“嗯。”转头看着已经不在害怕正安心坐在沙发上喝茶的齐芳,想起她刚才的疑问,便开口问:“齐芳,你知道刘丽伶为什么这么做?”这两人走那么近,她应该知道。
齐芳确实知道,听到他问出口,表情顿时有些暧昧不明,反问:“刘丽伶为什么陷害路书秋,一心要赶走她,这其中的原因,白副经理你真的不知道?”
她话里有话的样子实在让人烦躁,齐伟先恼了:“我老大说不知道那就是不知道,你只管回答问题就是了。”
齐芳觉得太好玩也太可悲了,想着刘丽伶费尽心思筹谋计划,这般煞费苦心的原因居然无人知晓,这简直是她听过的最好笑也最可悲的笑话了,她嘴里挂上一个看好戏的笑,正要开口:“刘丽伶啊,她其实……”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咚咚咚,然后是杨波的声音:“白副经理,在吗?徐经理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