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只是有点擦伤,不碍事。”
兄妹二人惊魂未定,却见何家仆人赶来。
大夫也很快过来,查验伤势,何严伟左腿断了,被抬走医治。
顾家兄妹正要离开,一队人马赶来,将二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何严伟之父,通判何大人。
他拿鞭子指着顾炫晖:“将他绑了。”
顾明秀忙上前护住哥哥。
何大人:“阻拦者死!”
顾炫晖拉开顾明秀:“阿秀,听话,回去。”
对方是官兵,自己势单力薄,回去禀报父亲确为上策。
刚要转身,就见何通判举鞭狠狠抽向顾炫晖。
顾明秀脑子一激,揪住鞭尾:“大人何故光天化日之下动用私刑?”
“但敢伤我儿,私刑又如何?”何大人怒极道。
说着用力甩开顾明秀,举鞭又抽,鞭尾却再次被人攥住,这一次,怎么甩也甩不开,却是个身材矮矮胖胖,穿着福字团花长袍的中年男人,只见他气定神闲地站着,手中毫不费力地揪着一节鞭尾。
何大人怒喝:“大胆!”
中年人松开鞭子,笑眯眯拱手道:“得罪,得罪,我家公子要从此间过,还请各位移动尊驾,行个方便。”
竟然有人请官兵让路?
顾明秀好奇地看过去,不远处,巷子的尽头停着一辆古朴的马车,粗看并不打眼,细察之下,只那车顶四角的小挂件都是上好的沉香木雕刻而成,马儿脖颈上的银铃做工精巧细致,绝非凡品。
车帘子开着,一层薄薄的黑纱将车里的人与外界隔开,隐隐看着是位身材单瘦的公子,坐姿优雅挺拔。
湖州地界上还没见过如此低调奢华的马车。
何况,随从还是位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马车中人的身份很不简单。
可惜,顾明秀识得车中人的尊贵,一介武夫的何通判未必识得。
“本官执行公务,你好大胆子敢让本官让路?再不让开,本官问你个防碍公务之罪。”说着,他举鞭抽向中年人,这回用了八成功力。
鞭子破空发出可怖的哔啪声,只觉一团青影在闪动。
定睛看时,何大人僵在马背上,手还保持着挥鞭的姿势,浑身上下,只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在转动,样子很是滑稽,顾明秀强忍住才没笑出声来。
中年人笑眉笑眼地站在原地,仿佛从来就未动过。
他客客气气拱手道:“我家公子身体有恙,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何大人的脸胀得通红,咬牙切齿道:“让路。”
府兵们退至两侧。
中年人笑着回到车上,执起马鞭。
马车徐徐驶来,擦身而过。
“顾小姐不带走令兄吗?”
那人声音极好听,如风吹细沙滑过圆润的卵石,温柔舒缓,又如清清泉水缓缓流淌,浸润心田,令人忍不住想要再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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