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假寐,荆娘一走,屋里便出奇的静,竟又昏昏沉沉地睡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进来,在床边坐下,一只柔软温暖的手执起她的。
“怎么受这么重的伤,还流了这么多血,又喝过治伤药,这可如何是好,血液里有药,也不知会不会受影响。”
声音温柔清雅,是那种让人想继续听下去的。
什么意思?这个女人是谁?什么叫血液里有药?受了伤喝药不是很正常吗?
“只是治伤的药,应该不会太大影响吧,先割腕取点试一试吧。”是个男人的声音,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割腕取血?
就要拿她当药引了吗?果真!
顾明秀拼命想争开眼,她不想做药引,既便不在乎这条命,也不想,凭什么要如人的愿?凭什么拿她当任人揉捏的泥团?
可惜,明明耳朵听得很清楚,头脑也是清醒的,眼皮却如同粘住了,撕都撕不开。
女子仍然握着她的手,顾明秀很想甩开,可惜,整个身体象是被施了法术,不听使唤,眼不能睁,口不能言,四脚皆不能动。
也是,做药引就要有做药引的自觉性,人家要活剐你,还能让你有反抗自由?取血取肉或者取骨,要取得方便,做药引的就必须被控制住,不能有自主意动。
左腕一痛,清楚的感觉到有冰冷的刀割开了腕脉,血顺着手腕流,滴滴答答落在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天之内感觉两次血液流失,虽然死过一次,虽然对死亡不再恐惧,可心里的愤懑胀满得快要爆炸,这种任人宰割的无助感真的很让人愤怒,她想吼,想杀人,想将骗了她心的人碎尸!
可她不能动,不能言,只能安静地躺着,任人予取予求。
“够了,明天现来吧。”那个女人道。
“好吧,也不知道够不够用,最重要的是血不够纯净,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药效,可惜她昨日失血太多,不然还可以多取些,四柱纯阴的女子可不多见,但愿阿夏这次能脱离苦海。”男子道。
明天还来?
也是,今天这碗血只是拿去做实验吧,明天才是正式取血呢,或者,她应该多灌点药进肚子里……
再次醒来看见的却是福康公主了的脸,顾是秀如同看见了恶磨,瑟缩了一下。
福康一脸内疚:“阿夏……”抚着顾明秀的额头,目光慈爱:“好孩子,让你受苦了”
还来?这对母子的演技堪称一绝!
你演你的,我虽是药引子,但也没必要配合你的演出。
顾明秀闭上眼,当听不见,更不想与福康多说一句。
福康握住顾明秀的手:“生气了吗?应该的!不过,阿夏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要演就演,别这么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