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鸢握住沈逸夏的手道。
沈逸夏没有推开她,轻轻点头。
静王大悦:“权叔说你病重,本王放下所有事务赶来,没想到是这个结局,很好,希望这次不再让本王失望,阿夏,你一定要好起来。”
原来和离书在他手里,当时自己心急,只写了一份,所以他才同给荆娘,这可不行,和离书自己这里也该有一份。
静王坐了一会子,见沈逸夏昏昏然没精神,便走了,夏紫鸢想留下来照顾沈逸夏,沈逸夏道:“不合礼数的,师姐还是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嗯,我今日回去便做好准备,明日再过来,到时请修远先生一道过来,为我护法。”夏紫鸢道。
所有人都走了,夜也惭深,呆在树上的顾明秀才悄悄溜下树,潜进屋里。
“春红,是你吗?”沈逸夏闭目躺着,一阵咳后问道。
顾明秀煎了烛光,屋里变得亮了些。
“是我!”
沈逸夏猛然睁开眼:“阿秀?”
看着他没有半点血色的脸,清明漆黑的眸子里映出自己略显心疼的眼睛,顾明秀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是取过我的心头血了吗?为什么你的病反而加重了?”
他淡淡地笑:“可能你的心头血不管用吧。”
顾明秀冷笑道:“原来你们皇室中人也会迷信方士的胡诌,什么心头血做药引,心头血与手上的血有什么不同吗?不是一种物质吗?狗屁,不过庸医为自己的无能找的借口罢了,还四柱纯阴女子的心头血,好笑。”
看她一副气愤不平的样子,沈逸夏下意识去拉她的手,却被她避开:“是啊,病急乱投医,人在病弱的时候,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会抓住不放的。”
顾明秀点头道:“算了,反正我也没死,取过我的心头血,你试过后也算了了桩心事,赶紧想别的法子治病才是正理儿。”
“嗯,阿秀,你的伤……还疼不疼?”沈逸夏站起来,清俊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顾明秀,柔声问道。
“不怎么疼,你的药很管用。”顾明秀老实答道,她与他和离后,她心里的芥蒂反而消了,也不似之前那么怨她,而且,他就要另娶他人,也好,她也没有别的奢望,只愿他能好好活着吧。
“那就好,你是特地来看望我的吗?”他带着浅浅的笑,竟然有丝激动,还有丝窃喜。
顾明秀道:“不是,我来是为了和离书的,当初我想事不太周全,只写了一份,我的那份你还没签字呢。”
沈逸夏的笑凝在嘴角。
“我知道你就要与紫鸢姑娘成亲,你我再无瓜葛,这份和离书你既签了一份,我这份也替我签了吧,免得以后再生事端,以后男婚女家互不相干。”顾明秀平静地说道。
“你偷听了多久?”沈逸夏冷冷道。
“我不是故意偷听,只是恰巧碰到,知道了你的好事,恭喜。”顾明秀走到桌边拿起笔,沾上墨递给他。
“啪!”他抬手打落。
顾明秀怔了怔:“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听的,如果你觉得是很机密的事,我发誓,今日所见所闻决不向第三个人透露半个字。”“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沈逸夏根本不听她解释,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