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杀了,砍下手臂送到天心阁。”沈逸夏道。
黑影一闪而出,不多时,远处传来惨叫,另一名正好追来的杀手也没逃过一死。
顾明秀躺在柔软的毛毯上,衣袖已然被他撕了,他正在为她清理伤口。
她咬紧牙,不时秀眉紧蹙。
“疼就叫出来,在我面前不丢人。”他轻声道,语气还是冷冰冰的。
受伤的是她,怎么好象她做错了似的,他板脸给谁看?
“叫出来就不疼吗?浪费力气。”她低声嘟嚷。
“看来你不疼,正好省去麻药。”他淡淡道。
有麻药你干嘛不用?存心的吧。
疼死老娘了,顾明秀所得要掀桌,她这些伤都是因为谁呀?
“别动,我要缝针了。”他按住她,目光急切中有小火苗在跳。
顾明秀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不止撕掉了袖子,连肩上的衣服也一并撕了,露出雪白的锁骨和……半片苏-胸。难怪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热辣。
“你看盯哪儿看呢?”她挣扎着一掌推去,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盯着伤口。”他理直气壮:“别动,不想疤留得太丑的话。”
那一剑刺得很深,几乎贯穿了她的肩胛,再偏移一点,锁骨就断了,那时就真的残废了。
“丑也不关你的事。”顾明秀没好气道。
“怎么不关我的事,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别的男人也未必还要你。”沈逸夏好笑道。
顾明秀火冒三丈:“沈逸夏,你别太看得起自己了,我顾明秀这一世没了你,还可以不嫁,不是非得有男人才可以活下去的。”
“靖国公世子,相貌堂堂,又是一表人才,不想嫁才与我和离就与他约见?”沈逸夏冷冷道。
“我何时与叶康成约见了?不对,你跟踪我?杀手是你派来的?”
“你长了什么脑子?什么逻辑?”沈逸夏气急,猛戳她脑门。
顾明秀那是气话,但很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刚与叶康成在流晶河上见过了。
若是跟踪,他应该不会让自己伤在杀手的剑下,所以,想不明白。
又恼他责骂自己,怒道:“从认得你开始,我就不断受伤,不断被人暗杀,你还要取我的心头血做药,你的情人还要杀我,沈逸夏,你就是个扫把星。”
伤口很痛,心中又早就郁堵得很,这些日子所受的气与罪全化做了怨气,便口不择言。
“是啊,我从小就被算命先生说克父克母,所以,我父亲让人在我身上下了蛊,只有我一直病着,他在战场上才能平安,他的将士才会平安,才会战无不胜,沈家才会兴旺发达。”
他淡淡地说着,仿佛说的别人的故事,与他无关。
中遭雷击,顾明秀惊讶万分:“你……你说什么?谁给你下的蛊?英国公?”
他默然,白晳的手飞针引线,动作娴熟,为她细细缝合伤口。
顾明秀心间升起一股莫明的悲凉,想起英国公府里的樊笼,想起他说,福康公主曾两次被关进樊笼,而他,自小就吃药,自小就要忍受寒冰掌之毒,人家小孩子夏天热得出汗,他却穿着厚厚的夹棉,被人嘲笑是疯子,大冬天人家都去外头玩雪打雪仗,他得躲在炉子旁瑟瑟发抖,还要忍受蛊虫的偶尔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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