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清晨的光线把飞灰的痕迹描画地分外清晰。
埃弗里宅矗立在晨光中,周围人高的杂草装点着这栋奇奇怪怪的房子。那里在年初的时候搬进了一位算不上年轻的住户。
伊芙记不大清楚到底她和西弗勒斯分别了多久......或许,等六月正式到来,就满五个月了吧?期间她不是没有试图给西弗勒斯写过信,不是没有想过办法联系他,告诉他她没事。
老埃弗里不是经常在家,这对伊芙来说是最大的幸运,不过小埃弗里偶尔的造访实在给伊芙带来了极大的空虚感。她的哥哥一直是一个非常喜欢闹事情的人,显然,他写信给西弗勒斯过,不止一次。他的到来总是一边读西弗勒斯的回信,一边吃吃地笑伊芙对她家那个男人还不够了解。
说不定是因为他写信的时候借用了伊芙的名义的缘故。
伊芙听他读信的时候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腻腻歪歪的语气,甜甜蜜蜜的气氛,恐怕嫁给西弗勒斯的是她亲爱的哥哥而不是她。
想想看吧,正常人读别人写给妻子的信,还满脸羞红(当然其实没有这么夸张,伊芙承认),让她满心的不自在和别扭。
小埃弗里的恶趣味让她没有完全和外界隔绝,三月时他还送来过一些糖果之类,虽说伊芙对那些甜腻粘牙的软糖没有兴趣,但至少她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少了她不会停止运转。
这些糖的来历曾经让伊芙很怀疑哥哥和邓布利多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交易,不过她没想过小埃弗里居然会为了她专门跑一趟蜂蜜公爵。当然,在她明确提出自己喜欢的不是软糖,也不是甘草魔杖之后,小埃弗里就没有再给她送过任何和甜搭边的东西。
她不记得她问小埃弗里要过多少本书来打发时间了。太久了,太久了。伊芙和西弗勒斯平静的生活一连持续了四年,现在她只觉得没有坐在地窖里就不像是活着了。
伤口让她安分过一个月,但是伊芙一直都想逃出去,哪怕是拼了命也没有关系。伤疤总会好全的,她不担心这伤痕会固执地留在原地,不过这房间里母亲残留下来的气息着实让她难受极了。就好像洒在伤口上的几颗盐粒,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
哀悼胸针用细细的线串起来,被伊芙挂在脖子上。它和母亲留下的怀表有时会互相碰撞,好在都算得上坚硬,没有损伤。她对母亲最后的记忆联络在胸针上,现在她回家的目的基本已经达到。答应过邓布利多的,一定要收集到的情报却还没有踪影。
老埃弗里不在,意味着她可以自由点,可以趁着没人注意溜到书房里,看看有没有没来得及收好的伏地魔的计划之类。
除了最开始被家养小精灵托比发现过告诉了小埃弗里,伊芙的计划几乎成功了......被揭发了秘密,小埃弗里手里握着的不只是西弗勒斯的信,还有伊芙现在住的这间房间的门钥匙。窗户对于魔杖被没收的伊芙来说完全没有逃生的吸引力,毕竟她没有打算真的要两败俱伤地逃出去,那么狼狈,不是她的风范。而没有上锁的窗户还有着另一种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