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小天狼星,你刚才说什么?”伊芙把维奥莱特放到婴儿车里,打断了小天狼星喋喋不休的“哈利历险记”还有韦斯莱双胞胎逃离霍格沃茨的事情。
“复活节假期?”小天狼星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是,你之前说乌姆里奇什么?”
“癞蛤.蟆?”小天狼星避开伊芙探究的目光,低头继续料理鹰头马身有翼兽。
“你说邓布利多打翻两个傲罗然后离开了霍格沃茨,还说乌姆里奇当上了校长!”伊芙原地蹦起来,“你们到底瞒了多少事情?我又不是没长脑子......我就知道魔法部一直在打这个主意,逼走邓布利多!”
“冷静,伊芙,冷静。”小天狼星叹气,“哈利没事......”
“怎么会没事!”伊芙嚷嚷起来,吵醒了维奥莱特,“你们开会都挑我照顾维拉的时间,故意避开我,西弗勒斯他们被调查还是我偷听到的!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们替他隐瞒我的存在?需要磕头吗?还是跪下来舔一舔袍子?”
小天狼星有些手足无措。伊芙的形象从来是理智且冷静的,看到这样狂躁偏激的她,他是第一次。直到这一刻,他觉得伊芙是个格兰芬多。
伊芙噌地站起来,噔噔噔地冲下了楼梯。“伊芙?你干什么?”小天狼星笑嘻嘻地走在她身后,装作要阻拦她,可是他表现出来的是纵容。
小天狼星也知道。只有她不知道现在霍格沃茨的现状。
“我现在就去霍格沃茨。”伊芙转身,一只手拎起了不知什么时候收拾好的行李箱,另一只手里攥着魔杖,指节泛白,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你照顾维拉,拜托你了,小天狼星。”
她探过身在小天狼星脸颊边上贴了贴,用魔杖尖顺了遍已经超过肩膀的头发,一脚踹开门冲了出去。
像一阵风。
小天狼星倚着门框,看着伊芙身后哐当一声关上的门,举起魔杖扯上了他母亲肖像上的那块布。楼上维奥莱特的哭声已经有些撕心裂肺。
伊芙幻影移形到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门口。她留意到天色昏暗,大概已经接近晚上七点。伊芙抓抓头发,把魔杖咬在嘴里,对着模糊的橱窗理了理风衣领子,然后急匆匆地朝着霍格沃茨方向跑。
看门的费尔奇认出她是西弗勒斯的妻子,但是没有像往常一样放她进去,而是开始做起登记----这让伊芙很不舒服。
城堡里有一种压抑的气氛,大厅里格兰芬多沙漏几乎看不见宝石。伊芙按耐住心里的不安,往地窖飞速走着,风衣摆在身后被风鼓得哗啦哗啦响。
走廊里看不见任何人,地窖近在眼前。伊芙说了口令,侧着身子用手肘顶开门,一眼看到办公桌上的冥想盆发出的幽光。
哈利。
伊芙手里的箱子一下子掉到地上。她意识到哈利在看的多半是西弗勒斯的记忆----极有可能是过去和詹姆·波特有关的。
斯内普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詹姆和小天狼星向他步步逼近,扬起了魔杖,詹姆一边走,一边回头瞥着水边那些女生。虫尾巴现在站了起来,兴致勃勃地看着,并朝旁边挪了挪,避开了卢平,好看得更清楚些。
哈利几乎屏住了呼吸。下一刻,他一转头,看到伊芙。不是年少的憔悴的伊芙,这个明显要成熟得多,一样的灰绿色眼眸,一样的长发,褐色带着卷曲,苍白的脸上散布着碎碎的雀斑,淡红色的嘴唇轻轻翘起,但又和他记忆里的那个瘦削的女子不是那么相似。
伊芙半张着嘴看着四人组。她很快摇了摇头,抓起哈利的胳膊,拉着他离开了冥想盆。
“哈利,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伊芙拉着他的手,看着他。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哈利看不懂的情绪,让人莫名觉得悲伤。
哈利支吾了一下:“是斯内普......教授让我来补习大......魔药。”
伊芙眼睛的颜色变深了。“大脑封闭术,是吗?哈利,不要对我说谎,我看得出来。”
她叹了口气,“邓布利多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哈利脱口而出,“他只是让我好好练大脑封闭术,没有别的......他甚至都没有看着我说话。”
“邓布利多教授担心伏地魔会透过你的眼睛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情......”伊芙呢喃着,哈利听不清楚她的话,只好凑近了些,猝不及防地,伊芙念到:“摄神取念!”
快速闪过的秋·张,邓布利多军的练习,邓布利多站在办公桌后,福克斯和他一起消失在火光之中----
“盔甲护身!”哈利不假思索地喊,然后又后悔这么做。伊芙从来都没有好好练过大脑封闭术,哪怕以前西弗勒斯送过她那本书也一样。她的摄神取念很好,好到可以挖掘出一切记忆的主人不想被发现的秘密,可是她的大脑封闭术差到就算用了,也会被攻击至崩溃。
伊芙头重脚轻。
哈利的眼前闪过破碎的画面,殴打伊芙的男子,笑容很冷眼中却满怀关切的小埃弗里,伏地魔通红的眼睛,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工作,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喝咖啡,西弗勒斯·斯内普忽然放大的脸还有戳到他的视角的鼻子----哈利的脸一下子被烧着了,他后退几步,撞到了斯内普放魔药的柜子。第二层的玻璃罐里有一颗眼珠滴溜溜地看着他,让他毛骨悚然。
伊芙捂住脑袋,“真不错......哈利,你要是在睡着的情况下也能念咒语,估计伏地魔就拿你没办法了。”
哈利眨眨眼,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他的脑子里重复循环着斯内普的脸,然后是圣诞舞会上曾经惊鸿一瞥吓得他摔了酒杯的那个吻。他拍了自己的脑袋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