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又起身来,端了酒起来看,不过眼神多少有些闪烁起来。谢方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还是觉得,先把交杯酒喝了再说比较好。
酒是辛辣里带着清甜,洞房花烛夜的酒里多多少少地有些叫人发热,脸红身子酥了,连着眼底的潋滟波光也开始晃动起来,姜姒饱满而沾着酒液光泽的嘴唇离开杯沿,手还有些发抖。
纵使不是第一次入洞房,可到底眼前是换了一个人,她上一世嫁的还是别人,想想谢方知对自己的喜欢,又觉得有那么一点半点的不可思议。
不知不觉间,她手中的酒盏已经被谢方知取了下来。
美人就在眼前,还是他心心念念喜欢了半辈子的人,谢方知若能忍,他就是不是圣人,是个太监。
忽地笑出声来,谢方知执着她手指,轻轻咬了一口,另一手已经把杯盏放在了圆桌上,轻声道:“饿吗?”
姜姒花轿里就吃过一些东西了,如今哪里饿得起来?
于是她摇了摇头。
谢方知抿唇笑,依旧问她:“真不吃点了吗?”
姜姒还是摇头。
接着谢方知就笑出了声,他忽然打横将姜姒抱了起来,在她耳边低语道:“你不饿,我饿了……”
人都说秀色可餐,那是在饭桌上,可谢方知觉得,用在床笫之间最合适不过。
他饿了。
本来姜姒早就脱了外袍,他便伸手去扒拉她外头的衣裳,姜姒被他弄得痒痒,不禁有些笑,不过三两下便是香肩半裸,香帐里一时旖旎起来。
一旦见了荤腥,谢方知便觉得喉咙发干,见姜姒这半遮半掩模样,倒更多了分朦朦胧胧,更想叫人一探究竟。
他俯身下去亲她,伸手从她肩上慢慢地滑了下去,触手肌肤羊脂玉一样滑腻,骨肉匀停,像是一把精美的瓷器,光是这样摆着,已经叫人喜欢不已。更何况,谢方知满心满眼都是她,情人眼里更出西施,早为她神魂颠倒了。
二人唇齿相接,如今又是夫妻,也不知到底是心里那一分喜欢作祟,还是对谢方知太多的愧疚作祟,她竟然前所未有地配合,甚至慢慢地与他唇舌相戏。
就在她小舌伸出去,与他的缠上那一刹,她便感觉谢方知搂着自己的手臂陡然用力了几分,像是压抑着什么,浑身都是紧绷的,像是蓄满了力的一张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明明厚重无比,偏偏拥着她的力道还很柔和。
在他暂时退开的那一刹,姜姒忽然笑了起来,也不知是笑谢方知这般强烈的反应,还是笑什么别的东西。
那一瞬,谢方知恼了。
他似笑非笑问她:“笑什么?”
他不问还好,一问姜姒笑得更厉害,整个人都缩着抖了肩膀。
本来就穿得不多了,衣襟散乱,看得隐隐约约不真切,可她胸口就贴着谢方知的胸膛,如今一动,就蹭着他。
谢方知眸色渐渐深了起来,却以为她在嫌弃自己,便重新吻了下去。
这一回,他没有留手,撬开她贝齿,便是横冲直撞,兰口吐香,呼吸间都带着蜜汁的味道,姜姒两手搭着他肩膀,他另一手却在她青丝乌发之间,压着她不能逃脱,近乎窒息的一个吻。
因着脑子晕晕乎乎,那酒里有多多少少有些助兴的东西,姜姒不多时便溃不成军。
她被谢方知放开的时候,只觉得胸前有些微凉,是谢方知一手撩开了她胸前的衣襟,然后握住她左边椒乳把玩揉捏。
樱桃缀在雪峰之上,在谢方知指尖上颤抖跳跃,只一会儿便绽开娇嫩的颜色,姜姒虽不是头一回遇见这种事,但如今帐里还能瞧见光影,她能看见自己如今的模样,也能看见谢方知的每一个眼神和每一个表情,这是截然不同的。
也不知为什么,她忽然颤抖了起来,眸子里染了泪光,缩着身子,想要后退,逃脱谢方知的掌控。
这时候,谢方知却微微用力地一捏,然后埋头咬了从指间冒出来的那一点鲜艳颜色,牙齿开合之间细细地啃咬舔食起来,便渐渐觉得他拥着的躯体软化渐渐烂成一滩水。
他心里笑了一声,心道她还是这样地敏感。
如今是掌着灯的,也不跟上一世一样,黑灯瞎火地干活儿,所以他近乎贪婪地看着姜姒每一个神情,或是含羞,或者微恼,有几分难言的难堪,还有因音乐与的欢愉。
男欢女爱之事,本就人之常情,谢方知喜欢叫她因为自己而高兴,也喜欢让自己因为她而高兴。
所以他手口并用起来,越发用力地揉捏她,亲吻着她胸前。
姜姒渐渐觉得自己被一团火给包围了,她的身体在他的手掌下面,毫无招架之力。
那一瞬,她脑子里竟然完全闪现出一个不相干的念头来:当真色中饿鬼,她到底还是没冤枉了谢方知的。
“你……唔……你别咬我……嗯……”
喉咙里出来的声音是断断续续的,姜姒脸颊绯红,肌肤雪白,眼底已经是波光万顷,滟滟不可逼视,玉臂横陈,体态如酥,这时候外头那小衣早不知去了哪里,整个人光生生地躺在一床红锦上,红的白的,晃得谢方知眼睛花。
谢方知掐着她细腰,喉结上下滚动,手指从她额头眉心开始下滑,过了鼻梁,过了唇瓣,又从她下颌过去,贴着喉咙,一路划过锁骨,而后点着两峰之间的沟壑,渐次往下……
他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了,只有将她拆了吃掉这一个想法。
所以他也照旧做了,手指进去的时候,他先贴着她嘴唇吻着,同时一手揉按着她胸口,温声道:“别怕……”
姜姒不敢直视谢方知那灼烫的眼神,躲闪着别过了头。
然而就是这一扭头时候的假作淡定,让谢方知一下笑出声来。
姜姒到底还是怕的,上一世她疼得厉害,可当时只记得疼了,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因着她那时候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一片。原以为欢好不过就是那样一回事,可后来那人与自己在帐中行事时,她脑子又是清醒的,渐渐才猜知交杯酒里其实是有东西的。
三年前嫁给傅臣那一回,谢方知便查知酒中有药,所以她大抵知道痛,却没有如今这样强烈的感受。
她是在怕。
说不出的怕。
手指揪紧了身下的被单,姜姒身子早已经发软,某些时候难受得咬紧牙关,谢方知便疼惜地叫她咬自己手指,姜姒反而更难堪起来,只送了他一个字:“滚!”
箭在弦上,谢方知哪里肯滚?
他低笑,解了自己外袍,将上一次姜姒五指伺候过的东西抖落出来,终究还是亲她吻她,不放过她,到末了还是磨得她连声讨饶。
正是那娇声呖呖翻个云散雨收,灵犀一点却透酥1胸,谢方知只磋磨得她不知南北西东,叫她忘了自己身处何时何地,一味地口里唤“好哥哥”,倒叫他兴致更佳,由是益发不可收拾。
只是谢方知终究心疼她,一翻折腾过后,将满榻的狼藉收拾干净,抱她在怀里。
二人坦诚相对时,她才算是喘匀了气儿,嗓子微哑,眼帘低低地垂着,腿都抬不起来了。
他手扶着她背,将她汗湿的青丝抚弄到颊边去,慢慢道:“姒儿……我有件事想对你说……”
姜姒随手搭在他胳膊上,脑子里还有些昏沉,手指间似乎触到了什么,只道:“我困得……”
剩下的话,忽没了声音,那冰冷的感觉从她指尖一直传到心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