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让了让。
盛思思就走了进来,关上门,打量了下这间氤氲着淡淡白色热气的小屋子,笑着说:“上回在北京和你喝咖啡,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台要做节目吗,这不,今天就来了。于经理很客气,说这里条件不好,要安排我们住县城。那个县城,我可是才过来的,就不说旅馆怎么样了,光路就那么远,每天这样来回,我可受不了,宁可住工地,条件差就差点,我真无所谓。你们都住,我们为什么不能住,你说是不是?况且离工作现场近,对我们来说也更方便。”
她一边说,一边把带过来的东西放进一个储物格,开始脱衣服。
**箫笑了笑,回到自己刚才用的莲蓬头下继续洗澡。
很快盛思思就脱完了,走到另个空着的莲蓬头下,拧开水龙头,试了下水温,站下去冲水,叹息了一声:“唉,今天一大早就出了门,折腾到现在,总算到了,还能洗上个热水澡。真舒服啊——”
**箫背过去些,加快了动作,没有搭话。
盛思思打湿了长发,伸手拿洗发液,“哎呦”了一声:“看我!出来的时候带了好多平时放着的小样,什么脑子,刚拿的两瓶都是沐浴露!”
她看向一旁的**箫:“你洗发水还有吗?借我用一下吧。”
**箫指了指自己的洗发水,示意她自取。
盛思思走过来取了,道声谢,站回去一边洗着头一边闲聊:“其实吧,也别怪男的好色,我们女的也一样,看见漂亮的也喜欢,忍不住要多看两眼。你身材挺好的呀,在北京哪家办的卡,有跟教练吗?推荐下,回去了我也办一张。像我这种职业,整天对镜头,身材压力太大了!”
**箫完全地继承了她妈妈的优点,皮肤白皙,细腰长腿,上围虽然不是很大,但绝对也是有料的,而且很挺,形状也漂亮,腿更是又直又长,说句不正经的就是“腿玩年”,很适合穿短裙,虽然她极少穿。她以前在家边上也办过个健身卡,工作太忙,根本没什么时间去,过期就没续了。家里有台她妈妈买的跑步机,一般每周跑个两三次,或者自己做个瑜伽什么的。
她看了眼沈思思,微笑:“没你好。我健身房也没怎么去。”
盛思思的身材确实也好,属于那种健身房里出来的美,身上不但没半点赘肉,更重要的是,上围尺寸足够火爆。
她不是主持科班出身,当初之所以这么快走红,很大的一个吸睛点,其实就是名校学历的光环加上劲爆的身材——或者换个说法,能考上名校的,智商肯定不会差,有这个基本能力在,加身材吸睛,再有她家人出资适时捧一下,想不红都难。非要拿放大镜来挑不足的话,就是身上皮肤没脸那么白,腿的比例不是很完美,但这种不足比起上围,也就不算什么硬伤了,何况平时完全可以靠穿衣来修饰。
盛思思娇笑:“我这算什么好啊,你才是天生丽质,我就想要你这样的身材呢,巴不得和你换才好。算了算了,本来还想向你取经,人比人就是气死人,你不去健身房都这样了,要是去了,还有我什么事?不过,说起健身房,我倒想起以前我认识的一个教练,和徐恕长得还有点像,管我要号,我就加了,没多久,你猜怎么着,他居然给我发他照片,别说,连身材都有点像呢!不过这种男的,身材再好,也是恶心,被我给拉黑了!”
**箫没接话,洗完了,关了水,从她边上走了过去,站在自己放衣服的地方,背对着她擦干身体穿衣服,很快穿好内衣,正套着外面的,忽然听到身后盛思思叫自己:“**箫。”
她转过头。
莲蓬头哗哗地往下淋水,落在盛思思的肩膀和令人没法不去注意的胸前,水珠四下飞溅,灯光之下,景象曼妙。
她扯过浴巾,松松地裹了下身体,赤脚走到**箫的面前,望着她眼睛说:“大学时我和徐恕的关系,你应该也知道的,我就不瞒你了,我这次过来,算半公半私吧,既是工作,也是为了他。”
她一顿。
“我以前不懂事,脾气也不好,一点儿也不知道忍让,这一点跟徐恕倒是差不多。他那个人也那样,嘴硬,爱面子,心里就算知道错,也不会低头,所以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很开心,他也喜欢我,后来性格不合,还是掰了。他那个人吧,虽然名声不好,和我之后又传了很多女的,不过都是流言,他真好过的就只有我,我也真的喜欢他,分开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忘记他。你和徐恕认识了很久,我听沈阿姨说,你就跟他姐姐一样,那也就是我姐姐了。要是方便的话,关于我跟他的这个事,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建议啊?”
她的语气非常的诚恳。
**箫一笑,视线从她那浴巾也遮不住的波涛起伏的胸前收了回来,转脸继续穿自己的衣服:“你大概有点误会,我妈说的不一定都对。我没弟弟,也不缺妹妹。还有,听你刚才说的,你对徐恕不是已经挺了解的吗,还要我出什么建议?”
盛思思一顿:“你们不是又一起共事了吗?我就随口问问。”
**箫停了一下,再次转过脸。
“盛思思,你要真需要我给你建议,这里我比你来得早了几天,倒确实可以给你个工作方面的小小建议。工地本来就有风险,这里位置又很特殊,在山地峡谷的风口里施工,更加需要谨慎。有些关键的施工现场,为了人员安全起见,非专业人员未经许可不能进入,你有需要的话,最好事先上报有人陪同,不要自己乱闯。”
“还有……”
她看了眼盛思思脱在一边的那双高跟拖鞋,刚才因为门缝狭窄,没看见后头。
“出于对自己人身的保护,到了工地,最好也别穿高跟鞋。”
她说完,穿上外套。
“对了,我那个洗发水快没了,用完你就扔了吧,不用还我。你洗着,我先走了。”
她朝沉默了下去的盛思思点了点头,端着脸盆开门走了出去。
徐恕一个下午都无心工作。
虽然已经把陪同的任务甩给了老于,但他还是没法放心,尤其在得知电视台的人不怕吃苦直接住工地的消息后,他心里的那种不祥之感更加强烈了。
照他原本的打算,要是**箫还不知道盛思思来,他完全可以在一夜之间就把人打包送走。自己压不住丁总,大不了厚着脸皮向父亲求助。反正集团现在在建的大桥不止这里这一座。他们要拍,完全可以把人送去别的项目工地,让他们拍个够去。
没想到运气太差,人算不如天算,半路跳出个陈松楠,情势急转直下。
现在盛思思这些人要是突然离开,她又不傻,肯定知道是自己干的。这岂不是越描越黑,显得自己真的心虚?
虽然事实是,他现在确实很心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自己没信心。
天黑之后,他和几个技术员在东岸锚锭的施工现场加班,七八盏2500瓦的囟钨灯把工地照得如同白昼,耳畔机械轰鸣,他被吵得心烦意乱,就回来了,正好看到**箫一个人往澡堂方向去,应该是去洗澡,这才放心了些,远远地看着她进去,自己正也要回住的地方,转个头,竟然看见盛思思也提了个袋子现身朝着澡堂方向去,顿时紧张起来。他又不方便靠近,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也进去了。
他远远地在外头等,等了一会儿,终于看见**箫出来,立刻跟了回来,等她进屋,再忍一会儿,就上去敲门。
她开了门,手里握着只梳子。
徐恕见她望了自己一眼,脸上也不见什么笑容,心里“咯噔”一跳,就靠在门边,问她有没吃的东西,说自己晚上食堂去晚了,饭没吃饱,现在肚子饿。
**箫转身从抽屉里拿了包梳打饼,递了过来。
徐恕接过,露出笑脸:“谢谢啊!”
“没事。”
她笑了笑,随手把他关在了门外。
徐恕定了一会儿,又敲了下门。
她再次打开。
徐恕看了眼身后,见没人,飞快地闪身进去,笑眯眯地凑过去,闻了闻她身上刚沐浴过的香味儿。
“唔……好香啊……”
他伸手要抱。
她微笑:“我洗过澡了。”
徐恕看了眼自己,还一身的土,缩回了手。
“你还有事吗?”她问他。
“那个……我刚好像看见盛思思跟着你去洗澡了?她有没跟你说什么啊?”
他问完,小心地看着她。
“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