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追到**箫的时候,他想着只要她能当自己的女朋友,怎么样都行。后来追到了,他开始希望她能公开和自己的关系。
现在她终于如他所愿,肯对别人承认她是自己的女朋友了,徐恕的心里却又有了失落,总觉得她是赶鸭子上架,没那么真的喜欢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样,他也很满意。
暗恋了那么多年,现在人终于到手成了自己的,他可以对她好了,想怎么好就怎么好,想想,也很幸福了。
这顿晚饭像之前刚来这里时那样,两人在屋里吃完,晚上徐恕也不去加夜班了,就赖在她边上和她一起做事,当然,也少不了做点所有刚陷入热恋的人都会做的事,亲亲抱抱。
徐恕没告诉她自己父亲打电话问结婚的事,也没立刻催她带自己去见姥爷和她妈妈。
他以前对她说,他对她有耐心,这并不是随口之言。
对着他的蜗牛女朋友,他的耐心真的很好。
……
一周后,徐恕和项目部里负责物资采购的经理出了个差,外出采购一批智能安全帽,用以升级工地工作人员的穿戴设备。出去了一个星期,事情一完,当天就撇下同行的人自己先回来了。
他回到项目部所在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箫。
他想给她一个惊喜,没告诉她自己今天回,跟她说的是明天。
这是一个晴朗的春天夜晚,项目部所在地的峡谷上空夜空高远,弯月刚从远处的雪山峰顶升起,远处隐隐传来夜间施工的机械发出的轰鸣声,反而衬托得附近更加宁静。
徐恕远远就看见她房间的窗户里透出灯光,心里一热,加快脚步,到了近前,推了推,门是虚掩的,就推开了。
她却不在,徐恕看见屋里头的灯下,坐着两个并头一起写作业的小孩。
听到开门声,小孩扭头看着自己。
徐恕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一问,才知道她昨天已经腾出了这间屋子。
胖大姐的男人也在外头打工,老家有两个孩子,以前由亲戚带着,前段时间,亲戚不方便再照顾小孩,胖大姐只能把孩子接来自己身边,打算安排在移民新村的那所乡小学里借读,平时就住校,周末来工地和自己一起。小孩子昨天刚到,集体宿舍很挤,随着施工进展,工地上周又来了一批新员工,现在也腾不出空的房间。**箫知道了,就主动提出来让胖大姐带着俩孩子先暂时住自己的屋,等他们安排好入学住校了再换回来。
“叔叔,你找姐姐吗?她把房子借给我们了。”
小女孩咬着铅笔头,睁大眼睛看着他说道。
徐恕呃了一声,走了进去,把路上看见顺便买的水果放到桌上,说:“叫我哥哥。”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箫昨天搬出来后,暂时住在蔡大姐她们的集体宿舍里。
大姐们干的都是体力活,白天累,晚上下工,收拾完自己,洗个衣服什么的,回来也都十点多了,一般再闲聊几句,躺下去就睡。**箫也随她们的作息,晚上十点钟就睡了下去。
她的床位在下铺,铺着她昨晚从自己房间里搬过来的床单和被子。熄灯后,大姐们很快就睡着,耳畔不时传来几道时轻时重的鼾声。
**箫不习惯这个点就睡,加上换了个环境,一间屋里睡了七八个人,一时间更是睡不着,就躲在被窝里翻着手机,翻到了和徐恕的对话框。
他出差一周了,前些天,天天晚上和她发消息,向她报告他的行踪,今晚却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一条。
**箫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正要给他发,问他在哪儿做什么,忽然收到了他的消息:“我回来了,现在就在你外头。”
**箫一愣,急忙在睡衣外套了件衣服,从床上爬了下去,到门口轻轻打开门,探头出去看了一眼,果然,月光之下,看见他竟真的站在路边。
**箫惊喜不已,立刻跑了出去,飞奔到他的面前。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明天吗?”她低声问他。
徐恕不说话,低头看着她。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
“想你,就早一天回来了,回来发现你搬走了。”他轻声说。
路边灯光有点暗,他的表情看不大清楚,但语气听起来好像有点委屈。
**箫急忙解释了一遍。
“等小孩子上学住校了,我就搬回来。”
他唔了一声,双手还是插在兜里,站着一动不动。
真是见了鬼了。
明明没有半点问题,也不知道怎么的,看他这副样子,**箫莫名其妙就感觉自己这样搬走丢下他好像对不起他似的,迟疑了下,主动将他拉到边上的一个角落里,轻声问:“你生气了?”
“没。”他的语气还是闷闷的。
“你就是不高兴!那你想怎么样啊?我都已经搬出来了!”**箫也很是无奈。
“今天其实是我生日。”他终于开口。
**箫一愣,仔细再想,终于想起来了,今天好像真的是他生日。
她赶紧说:“实在不好意思啊,我这几天很忙,一忙就忘了。”
“你不忙也不会记得我生日的。”他又闷闷地说了一句。
**箫一阵心虚,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那怎么办啊?”
“我想你陪我去看电影。十几年了,你就没和我去看过一次电影!”
他的语气带着抱怨的味道。
这个要求好像也不过分,何况还是他生日。
但是……
“这么晚了,又这种地方,就是去县城也来不及了。我上哪儿陪你看去?”
“有地方啊,只要你答应陪我就行。”
“去哪儿啊?”
“你别管,到了你就知道了。”
**箫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下来。
徐恕终于舍得把自己的两只手从兜里拿了出来,抱了抱她:“那你快点去穿衣服!”
**箫回到里头,摸黑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从熟睡的大姐们的床前经过,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