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课之后,大家都开始忙起来。可是除了上课,学生会换着花样地给学生找事儿做,开学典礼之后,立马就来了新生运动会,更不用说后面的元旦晚会,还有各种应接不暇的讲座,一场接一场。
冯艺璇在开学报到的那天,稀里糊涂地在学姐递的本子上签字,系里在群里通知,她才知道自己被安排了女子长跑的项目,但是她早起不来,只能晚上去跑,跑的气喘吁吁,弄得一身汗,回宿舍洗个澡倒头就睡。按她自己的话说,她并没有什么特长,当时是看前面的人写着跳远跳高之类的词,她随手胡写了一个,谁知道一个草率的举动竟然掉进了这样一个坑,以后任何需要填姓名的地方都要慎之又慎。
因为有同门玉炫的提醒,岳舒也幸运的没报任何比赛项目。对她来说,健身房里跑跑步出出汗还可以,真要上运动场跟人比试,她从小到大都没经历过,连小学的拔河比赛都没参加过。
岳舒也开学初基本不住校,但一到上课的时候,冯艺璇就揪着她叫苦不迭。
周三上午一节课,下午第一节也有课,岳舒也来不及家和学校两头跑,中午便和两个室友在学校食堂吃饭。
冯艺璇拿筷子扎着盘子里的鱼丸念念叨叨:“本来以为硕士阶段,我们应该干些跟学术相关的事,再不济也应该是跑论坛,律所实习,或者跟导师天南海北地飞,哪里会聊到竟然还要应付这么多的杂事,哪有强迫人参加运动会的?我到时候要跑不动了,直接躺跑道上,让其他学院的同学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
韩缇安慰她:“其实也不算完全是坏事,这次参加运动会,之后院里的杂事便不会再让我们去充数,可以安心去学习。”学校现在总是要求学生全面发展,到研究生阶段也不放过,很多无聊的会议讲座总是要硬性点人过去参加。运动会是个体力活,参加一次,可以抵三次“抓壮丁”。
“哦,对了,舒舒姐,昨晚上研会的张璐来找过你,院里筹备文艺演出,一年级的学生要出节目,张璐说找不着你人,让我给转达一下。”
冯艺璇刚刚还一脸痛苦,现在看到岳舒也也要因为另外的事被抓去充数,她的痛苦立刻就被冲淡了,甚至还有暇对岳舒也报以同情:“早知道还不如去文艺社,现在要被研会的人安排,都不知道要让你去唱歌还是跳舞,而且得随叫随到,管你在开会还是在上课,反正研会的人真的官威十足。”
韩缇不知道开学典礼上的事,问:“什么文艺社?”
冯艺璇给她解释岳舒也在那天唱歌的事,而岳舒也往身上摸索,衣服不是那天那一身,包也不是同一个。她记得钱悦给的名片应该在那天背的包里。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岳舒也本科当然经历过学生会,她不怕惹恼学生会的人,好赖大家的身份都只是学生,最多高一个年级两个年级,并不像导师那样能掐住学生毕业的命脉,但是为了避免之后遇到不必要的小麻烦,岳舒也主动跟钱悦联系。很快就进了文艺社,跟钱悦敲定了和一个男同学合唱一首歌,把这首歌安排进十二月底的晚会节目候选名单里。
文艺社是学生社团,没有学生会那样有明显的等级之分,高年级的不会对强迫新进成员随叫随到,岳舒也加了钱悦和合作男生柏寒的微信,有凑巧的时间就一起排练。
说来凑巧,柏寒也是物理院的,研一新生。
这一下岳舒也就认识两个物理院的人,一个老师,一个学生。
节目不同,排练的周期和频次也不一样。节目单里有几个舞蹈,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编舞和练习,而岳舒也和柏寒挑的歌难度不大,两人都有一副好嗓子,只要将两人的默契程度稍加打磨,问题就不大。
学校有排练室,但是音响效果一般,岳舒也跟柏寒约了时间,每周五最后一节课结束,两人去外面的练歌房,钱悦有空会到场,没空的话就只他们两个人。
运动会在国庆节前,周六周日和周一这三天,运动会结束就正式放国庆假。
运动会的前一天是周五,两人从练歌房出来,晚饭顺便一起在外面的小餐馆里解决了。
柏寒知道岳舒也比她大两岁,却也不叫她姐,直接不带姓地叫她:“舒也,明天运动会你报什么项目了?”
“没报。”
“那你是打算提前过国庆了?”三天运动会加国庆七天,十天假期就凑够了,每个院都有学生已经提前就组好队出去旅行了。
她摇头:“不过我两个室友,一个报了长跑,一个要参加开幕式的方阵表演,两天我都要来陪她俩。”
“你们室友关系不错。”
岳舒也笑笑:“她们俩好相处。”
“我跟我师兄一个宿舍,他每天挺忙的,听他说他跟师兄师姐在做一个课题,甚至连暑假都没回家。但是这几天出了点问题,整个人抑郁的不行。谈老师——他的小导师人挺好的,请他们吃饭唱K,得亏有这么个导师,他说不然的话他得难受死。不过我们大导挺生气的,觉得他偷懒,才会有这么个结果。”
岳舒也对理工科的学习内容一窍不通,既然人都快抑郁了,那肯定不是轻飘飘的一句就能劝慰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