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舒也暗示得足够明显,谈迟自然是明白她什么意思。
“知道了。”
岳舒也感觉耳朵发烫,她想自己或许脸红了也不一定。
“那我回房间了,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已经没事了。”
虽然身体依旧不舒服,乏力且恶心,但好在痛感在逐渐减弱。她又不是小姑娘,不可能让谈迟像她爸妈一样围着她转。
谈迟点头,她抿唇笑了一笑,转身往厨房外面走,眼前无预兆地一黑,膝盖跟着一闪,就势便要?跪到地上。还好谈迟眼疾手快且离得不远,双手将她扶住。
他低头,岳舒也一手正抓住他的前襟,双眼紧闭,看起来很难受。
“我送你回去。”
“没事,我缓一下就好。”她吸了一口气,松开抓住他衣服的手就要站起来,一侧的肩膀却被他束缚住。
“不用勉强自己,我抱你回房间。”
谈迟弯腰,另一手拦住岳舒也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身体骤然悬空,她刚松开的手又抓回去,紧紧攥住他的衣服。这种不真实感让她无所适从,脑子里嗡嗡的,分不清是痛经的缘故,还是怪这突如其来的一抱。
心?口堵着一团表达不出来的情?绪,突然就像被催化了一样,瞬间弥漫至全身,眼泪顿时就涌上?来,涌出眼眶,滑到脸颊。
她垂下眼,吸了一下鼻子,眼泪还是刹不住。
“疼?”谈迟抱着她的手收紧,步履不停。
岳舒也摇了摇头。她想,应该是身体不适而造成的情?绪脆弱,一时没控制住。
谈迟抱着她去了次卧,把她放到床上?,手却没松开。
“小区应该快解封了,你再等一等,很快就能回家。”
岳舒也一闭眼,刚有刹住趋势的眼泪又汹涌。他完全不该说话,不能在这个时候安慰人。
“嗯,我知道。”岳舒也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胳膊,没推开。
一抬眼,目光跟谈迟对上。
他看着她,没说话,曲着手指,用指关节把她眼角的泪擦掉:“有什么事就叫我。”
她眨了一下眼,算是同意。心?中异样的感觉越发明显,她往后缩,把被子往身上扯。
“我这会儿想跟我妈打个电话。”
谈迟嗯了一声,放开她,出去之后顺便掩上?门。
岳舒也双手把脸干搓了两把,好几分钟过?去,姿势还保持着谈迟离开前那个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天停电的那天晚上?,她的确睡着了,但中途醒过?来一次,发现自己靠在谈迟怀里。她不知道醒过?来应该怎么面对他,只好假装还睡着,闭眼听电影的声音,并且知道他把电影的的进度条往回挪了一些。
到后面他叫醒她,她便匆匆起身回了房间。
再跟谈迟继续这么相处下去,她说不好两人之间会怎么发展。
往家里拨了电话过?去,跟爸妈聊的都是闲天。
自从到处都是封闭或半封闭管理,家政阿姨也没法回来,家里做饭的事都落在岳世修的身上。秦曼青和樱樱跟她说话,岳世修专门从厨房过来问她晚饭打算吃什么,又跟她说,他晚上?准备了什么拿手菜,忙活了一个下午。
“可惜你没这个口福。”
话说完,被秦曼青责备地拍了一下,这老?头子也真是会找话让人生气。
岳舒也没有胃口,吃不吃得到她爸做的拿手菜也并不是最主要的。谈迟刚才说很快就能回家,她意识到自己脆弱的时候,的确很需要?家,有人能听她撒娇。虽然她撒娇的时候,岳世修可能嘴上嫌弃,还是对帮她递水递茶。而秦曼青不能代替她经期的反应,但会提醒她没事别碰凉水,水果什么的让她爸洗。
樱樱每天对她必有一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很快就能回来的。
她总是这么回答。
例假的第一天,反应最大。但是到晚上?,痛感逐渐消失,恶心和头晕的症状也减轻了很多。她时醒时睡,到晚上?,胃口回来,饥饿感也一并上来。
晚饭没吃,是她自己说的没胃口,晚饭的点儿谈迟没来叫她。
时间快九点,岳舒也从床上?下来,客厅无人,和以往每个夜晚一样亮着一盏暖黄光的落地灯照明。
谈迟的房间虚掩,门缝里透出来一道细微的光线落在门口地板上。他这个点一般还没睡,大多数时候是在卧室看书或者工作。他的生活很简单,学习,工作,养花,还有吃饭睡觉。
岳舒也不打算打扰他,径直走到冰箱跟前,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简单便捷可以快速果腹的食物。
拉开门,她一脸失望,冰箱里都是生的蔬菜和肉。不像她,会在家里囤些速食的东西,光麦片就囤了几种不重样的。
之前的切片面包好像也没有了,他说常去光顾的那家面包店至今都未开门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