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慢慢被打开,秦樰吟因为紧张而?逐渐睁大的眼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东西,盒子里面分两半,一半装有?一只蛊虫。此蛊虫说来奇怪,不像旁的那么大,样貌极小,若是一不留神就能入了人体内。
秦樰吟呼吸急促,激动亢奋的指尖颤抖。
“你看,多?漂亮。”姜玥笑着,她轻声道:“这是便是我最心爱的,左边是母蛊,右边为子蛊,此为两生蛊。”
秦樰吟看着她将盒子扣上,低声喃喃:“两生蛊?”
“是啊,两生蛊便是这世上最毒的蛊术,若是中了蛊毒的两人,若是有一人死去,另一人也无法独活。”姜玥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秦樰吟,她道:“不过我养这个只是觉得她很好看,倒是没有?别的念头。”
秦樰吟心中已经有了思量,她面色转变极快,抬手掩住唇道:“其实我自幼便很羡慕你们,我身子不好,能活到现在纯粹靠着上天给我赏了一碗饭,谁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会到头。”
见她对自己说出了知心话,姜玥眨眨眼睛安慰道:“你别难过呀,没关系的,人生在世终归是有一死,活在当下嘛。”
秦樰吟看着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又坐了许久,秦樰吟眼瞧着天色不早,她起身告别后,在宫门与秦樰霜会合,两人一道出宫。
夜深,姜玥梳洗完毕后灭了烛火歇息,方才已经有?人来传消息,明日她便随使臣一道回姜国,心中大石已落,这一觉睡得极沉。
门口处闪过一个黑影,窗户上的缝隙里一根竹筒伸出,慢慢飘出阵阵烟雾。
过了半刻,那身影从窗户翻进来,悄悄将窗边的盒子偷梁换柱,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秦樰吟拿到东西,她面无表情的站在圆桌旁,看着盒子里的蛊虫,冷笑:“有?了此物,楚衍,纵使我做了令你无法接受的事情,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转头对着黑衣女子道:“藏起来,没有我的召唤不准露面。”
女子抱拳:“是。”
转身从门口窜出,没一会儿消失在黑暗中。
次日欲要离开时,丫鬟进来为姜玥梳洗完毕,直到离开时姜玥才发现,盒子里的蛊虫已经干瘪死去,她轻轻可惜一声,转头将盒子递给丫鬟。
“带回去找个地方把她们埋起来吧。”
姜国一行人离开,皇上便下旨赐婚,于公公亲自手执圣旨前去理国公府,陈宴宁接旨后神情仍旧愣怔,张氏将于公公送走后,瞧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发笑?。
“这就赐婚了?”陈宴宁不敢相信,看着这几日忙到未曾露面的陈临树道:“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还?以为皇上会不允?”陈临树一拍她的脑袋,没好气的道。
陈善抬起茶杯,心里也是高兴:“眼下你心愿终于了了,也算是一桩好事,只等着元亲王府过来下聘,咱们便能开始准备大婚事宜了。”
“爹爹……”陈宴宁有?点羞。
得知这件好事的陈毓宁带着裴深一道回陈府,在府中用了午饭,陈毓宁陪着陈宴宁回汀兰居,两人走在路上闲聊。
“今早公公已经决定了,五日后便将裴玲儿嫁过去。”陈毓宁感慨。
大抵是人逢喜事,前几日发生的那些事情也无法使自己心情糟糕,她低声道:“那裴夫人呢?将军怎么说?”
陈毓宁摇头,挽着她的胳膊道:“还?能怎么说,总不能休妻吧,都已经老夫老妻了,若是再传出去岂不是更让人笑话。公公与你姐夫商议过后,决定将裴夫人软禁在院子里,向?外传言她患了失心疯不宜见人,恐怕这一辈子就那样了。”
算计一生却没料到结果是如此,陈宴宁摇头叹息。
“我还?是那句话,元亲王妃那位可不是什么善茬,日后一切如何,且都看你自己的了。”陈毓宁摸着她的手,心中隐有?不安。
陈宴宁面色沉静:“那回在她寿宴上,我已经与她打过照面了。”
“那位,的确不是什么好得罪的,但我也想过了,嫁过去是为了好好过日子的,又不是争锋相对勾心斗角的。若是她不与我发难,那我也绝不会率先动手。”陈宴宁脚步缓慢,她低声道:“那日她应该也看出来我这人,若是她插手我与楚衍之?间的事儿,那我必定叫她难过。”
陈毓宁轻笑,看着她的侧脸:“你倒是看的通透。”
陈宴宁垂眸淡笑?,微微吐出一口气,“未来的日子且还?长着,若是每日都这般勾心斗角,那还不得累死。活在当下,比什么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奈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