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尽欢点头,然后回头问薛忘音:“你看得见吗?”“看得见。”薛忘音点了点头。
“花车来了!”
“这回是什么?”
“哇,这么绚丽,该不会是百花仙子吧?”
“今年扎灯的那些家伙还真是欢快,大手笔啊……”
……
花车上的百花仙子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每一个都有不同的姿态,似乎都是花中的精灵仙子,看得众人啧啧称赞。
每一辆花车过来都能引起人们一阵狂欢,阮尽欢看着下面,眼神格外地亮。
看完了花车,听说还有歌舞表演,阮尽欢他们就随意坐在了酒楼上面,要了两壶小酒,拼了几碟小菜,也不说话,就听周围南来北往的商客们胡吹乱侃。
一会儿岭南那边发现了野人,一会儿西北大漠里又出了蜃景,要不就是南疆十万大山突然不知发了什么疫情死了几村的人……
“听说大善人沈恙跑去赈济江北江南了,这不是打朝廷的脸吗?”
“人家有钱!听说还给江北那边的流民一人发一件衣裳呢。”
“真是奇怪了,前些日子还不说沈恙在咱们城里出现过吗?怎么这就到江南江北一带了?”
“谁知道?大人物嘛,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哎,现在江北那边的消息才让人搞不懂啊,你们知不知道?朝廷的军队到了江北之后竟然只围着晏青山他们,却不开打,还真是奇了怪了!”
“该不会是怕了晏老将军了吧?”
“晏老将军年轻时候打仗行,后来就不如他儿子了嘛,要怕也是怕那晏行云,可惜这晏行云自从青岚一败之后就消失了踪迹,也不知是不是死了啊……”
“诶,青岚那岂止是一败啊,简直就是惨败,二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现在青岚那边的山里土都还是红的呢!都是二十万大军的血染的啊……”
“怎么会败得这么惨啊……那镇南王的大公子真这么厉害?”
“错啦,错啦,我听说不是那夏临渊厉害,而是他得到了一个人的帮助!”
“谁啊?”
“嘿嘿,这个嘛,我也不清楚。”
“你该不会是忽悠我们吧?”
“哪儿能啊?听说夏公子领着大军开赴青岚,带着一种神秘的武器,能引来神雷,直接将二十万大军全炸死在了青岚啊!”
“唉,二十万人啊……”
“这罪孽可大了……不过都要记在镇南王的头上,听说夏公子也不想的。”
“夏临渊倒是个好人,可是他老子镇南王就相反了!”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嘿,害怕掉脑袋不成?他镇南王堵得了一个人的口,也堵不了天下人的口啊!”
“现在晏老将军可怎么办啊……”
“你担心那么多干什么?还是想想怎么养家糊口吧……”
“也是啊,谁做皇帝关我们小老百姓屁事儿!咱们啊,只求吃饱穿暖就行了……”
“哈哈……”
“哎呀,下面吹歌的来了!”
阮尽欢一怔,立刻跳到栏杆边,探着身子往下望,“真的来了!”
远远的,乱耳的丝竹吹起来了,喇叭唢呐呜呜哇哇地响着,震天的锣鼓敲起来,整个山阳城都是亮堂的,所有的街道都像是火红的丝带,被那鼓荡的声音一吹响,阮尽欢的视野里全是一片火红的海洋……
“他们唱的什么?”阮尽欢问薛忘音。
“不怎么听得清……”只是模模糊糊有印象,这曲调薛忘音也说不准,“颜沉沙在这里应该知道。”
“真是奇怪,我怎么听到‘罗襦宝带为君解,燕歌赵舞为君开’了呢……这是哪家青楼在开演唱会吧?”阮尽欢的声音忽然懒洋洋的。
他脑子里到底装着多少淫词艳句?薛忘音有些无奈。
歌舞的队伍过去了,那狭邪艳冶的姿态风流却还留在众人的耳边。
“真好听。”阮尽欢说着,眼皮却沉重了起来。“薛二爷,咱们去乘乌篷船吧……”
“好。”薛忘音轻轻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罗襦宝带为君解,燕歌赵舞为君开——好像是出自《长安古意》,似乎是卢照邻的诗。
老衲最爱薛二爷……每次阮扒皮喊“二爷”的时候老衲都会自动给他配成青楼老鸨的音……(不要问老衲这是为什么!)
大爷,来收了老衲吧……让老衲住进你的收藏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