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旁走过的侍者托盘中拿了两个杯子,为任西倒满了酒递了过去:“但是很显然,这些富人、有权者需要这样的场所。‘守望者’大人曾经说过:堵不如疏。”“尽管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很显然,现在这种场所掌控在我们手中,并且能够为我们带来大量的金钱。”他将头撇到一边贴着任西耳朵嘀咕:“而且能够让他们发泄完该死的精力,这样,治安也会好些。”
看着熟络的林,任西跟在身后,嘴角依旧是抽了抽,暗暗摇头:“我看你倒是挺喜欢这里。”
……
“这些铁疙瘩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林凑到了任西身前,前方是一个低矮的擂台,上面有两台机甲正在角力。
“照我看来,这里划分的这么多区域里,这片是最无聊。”似乎林一进到这个场所,瞬间变得话痨起来。
“北境的守林人先生。”任西见他一直啰嗦个没完,也是开口:“我可不觉得你脖子跟脸颊上的痕迹有什么说服力。”
林先是脸色一红,然后迅速装作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抬手将脸颊跟脖颈处用力的擦了擦。
“林,你可得小心些,你上半身的伤口可不是义肢。”任西指了指他吊起来的手臂打趣了声。
“好了好了。”林也是有些不满的嘟囔了起来:“我只有在这里才真正的快活些,朋友,所以请给我一点点的放纵的权利。”
两个人一边沿着人流向前走,一边小声的交谈着,多半的时间里都是林在说个不停,而任西保持着倾听。
说实话,如果可能的话任西想将六座彻那型号的机甲放在这里保存着,而不是放在头顶那片冰天雪地里。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前面的人流突然变得拥挤起来,四周的吵闹堆积在了一起。
“前面出什么事情了?”林先是拍了拍踮着脚看戏的侍者的肩膀,然后温和的问道。
“抱歉,尊敬的守林人大人。”侍者先是一愣然后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低声道:“是‘莲’,她今天把她领养的孩子带到了这里,还被波寻大人撞见了。”
“谢谢你的告知。”
“不客气大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任西轻轻用肘戳了一下林,歪头低声问道:“‘莲’?你们都认识她?”
“是的,一个奇怪的女人,唱着一些奇怪腔调的曲子,要不是……”说到这林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然后转过脸狐疑的看向任西:“我倒是觉得,她的腔调跟你很像。”
任西瞥了他一眼,本来还打算转上一圈就走的,但是林这么一说,他倒是应该进去看看了。
林刚回过神来,就看见任西已经钻进去了,又不能大声的喝斥住他只能低声而又焦急的嚷了句:“任!会沾上麻烦的,守望者大人可……”
“呼……我…我真是……”林的脸上满是纠结,然后无奈的低骂了两句追着任西挤进了人群。
人群也只是外面围的水泄不通,但是真到了里面却显得十分宽敞,似乎他们都在某一方面保持了一致,哪怕是看热闹也只是远远的看热闹。
前面是一个小舞台,一个瘦弱的女人穿着戏服身后护着一个女童,任西当即皱起了眉头来。
不管这个小丫头到底是不是大夏的公民,但是她身上穿着的那一件大红色的戏服就让任西感到十分的亲切。
而这个时候,林也苦着脸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任,还是算了吧,守望者大人对这里的关注尤其的高。”林拉了拉任西的衣袖,低声劝道:“事情传了出去,对你接下来的拜见不大好。”
一个同样的半人马模样的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只是冷冷的道:“‘莲’你应该清楚这里的规矩,更应该清楚我的规矩。”
“把她交给我,你没有抚养她的权力与能力。”
“北境的法典难道管不了‘规矩’么?”被称为‘莲’的女子丝毫没有胆怯的样子,只是昂着头直勾勾的看着他。
任西却是呆楞在了原地,尽管这个声音与他们讲话起来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他却听出了浓浓的亲切,是熟悉语言的腔调。
“抱歉,管不了。”他这么说着,然后扭头瞥向四周早就准备好的守卫道:“小心一些,别伤了‘莲’。守望者大人怪罪下来,我可不会出面的。”
“是的,大人。”
“抱歉。”
一道不算响亮的声音在人群里响了起来,林瞪大眼看着姗姗走出去的任西,脑瓜子里嗡嗡作响并且开始自我反思,到底是不是讲的哪里不够清楚。
“有位叫做于冬林的男人说:在这里,我的地位暂且是得到他的认可的。”任西轻轻的掷出了一块金色的牌子:“请问,‘它’可以管么?”
这正是于冬林走时留给任西的身份凭证。
地上是一块轱辘辘的打着转的徽章,左右摇晃着打着摆的盖在了地上,橘黄色的火光映在了地上,照起了一抹耀眼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