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凡觉得，每次在说到拥有的力量的时候，谷露的表情都是那样的喜悦，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太不关心同居人了，不然的话，一个人怎么可能看到什么事情都无动于衷？尤其是明明很喜欢赚钱，在得到了钱之后却并未发出眼前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

一个人，如果不是真的遇到过什么悲伤和绝望的事情的话……那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她本身对于力量以外的事情并没有太多兴趣。

认识得时间不久，却不影响云凡毒辣的识人眼光。

据他的猜测，谷露应该属于人群中的后者。不会被眼前这位看起来很乖巧听话的假象给迷惑，那瘦小的身体里到底拥有着怎样可怕的力量，他从初遇那刻起就从来都不敢忘记。

因此，当谷露主动提起了力量的事情，云凡愿意做一个旁听者。

“在我给你说这些之前，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稍微想了想，谷露觉得还是有必要了解下云凡的某些知识，才能确定是否应该将这事告诉对方。

毕竟，云凡是除了抚养她长大成人的校长外……第二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也许，她会和其他人一样，得到的是对方那看怪物的目光。

相处了这么久，谷露不想继续欺骗云凡，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候提起。

“我？”云凡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的笑了笑，“你要找我做参考的话，就找错人了。不是我谦虚过头，这方面我真的是一窍不通。”

打定了主意，谷露就不会退缩，无论云凡最后做出怎样的选择。

想了想，她问道：“没关系，我随便问问，你也就随便说说好了。”

听到这话，云凡唇角扬起，心里不由得嘀咕了一句：真的只是随便说说的话，就会一笔带过而不会这么说了啊，谷露。

心里这么想着，云凡表面上不动声色的点头：“行，那你问吧。”

“你觉得，怎样的力量是强大的？”

这个问题……云凡苦笑道：“你这么问太空了，就算我一无所知随便说说好了，你至少也要给我一个范围啊。”

“无形之力和有形之力，你觉得哪种可怕？”

“无形的吧。”云凡解释道，“有形的力量，可以回避的机会少，却并非完全避无可避。而无形的攻击突然来到你身边，你也不会知晓，明明危机就在身边却完全感受不到……这才是无形之力最可怕的地方。”

谷露听后轻轻一笑，吸了吸鼻子：“我的力量，就是无形之力。”

“哦。”云凡并不意外这样的回答，他一直觉得谷露的力量就是精神系，可惜被对方给否定了。每次和谷露一起猜东西他老是输，还以为这一次能赢对方呢，没想到……啧。

谷露以一种无比悠然的语气说道：“我的力量不只是无形，而且还……”谷露伸出了手，云凡桌上的笔瞬间出现在了谷露的手上。“容易让人混淆力量的属性。”

云凡脸上表现出了意外：“隔空取物？”

谷露笑着摇头：“你再猜猜看。”

说着，这一次她一下子移动到了云凡的旁边，换来对方的轻轻挑眉：“瞬间移动？”

“都不是。”谷露望着青年眉头紧锁的样子，这才给出了答案，“是时间。”

不等云凡开口，她解释说：“我的手中多出了笔，是因为我走过去取走了它。我出现在你身边，是走到了你旁边。你所看到的一切，没有一样是真实的，然而你却将之理解成为了异能。”

迎上云凡渐渐明白一下子变得十分震惊的目光，她的眼中略带怜悯：“看起来你终于明白了，云凡。”

“你的能力是时间。”说到这，云凡纠结着一张脸，取过手边的记录仪，皱眉道，“就是不太确定是怎么个用法。”

“不，有明确的用法，只是我现在力量不够，才会让你陷入误区。”

云凡抬眸，他好像从对方的这句话中闻到了一丝释怀的味道。

“你在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心里很紧张？”云凡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女，又补充了一句，“不要移开视线，看着我的眼睛说。”

谷露明显愣了下：“怎么了啊，一下子这么严肃？”

“不严肃不行。”云凡站起身，仗着身高顺势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在少女越发茫然的目光下，微笑道，“和我在一起不用有压力，我会无条件的相信你。”

呆滞了好一会儿，谷露抬头，眼中有着认真和疑惑：“云凡，你不害怕我的能力？”

“我为什么要害怕？”云凡弯下腰，看着少女的眼睛，迟疑了下，才慢慢开口，说道“你之前之所以有这么多试探，就是因为担心我会害怕你？”

“什么啊……原来你已经看出来了。”自嘲得笑笑，谷露扯了扯眼前人的脸，“亏我还在那里担心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