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眼里是没有死亡的。”为了防止费奥多尔猜测到什么,她是从来不在他面前讨论关于信仰和神明的问题,今天是难得的有倾诉欲。“嗯?”这和他的观念相驳,“死亡不是神明赐予人类的伟大沉默吗?”
“死亡不是赐予,只是生命必须经历的状态,就像是新生一样,是时刻在发生的事情。对于神明而已,像是天边变化的云,变化是不重要的。”
她看着外边染色的街道,和看天边的云没有什么区别。
“神明在意的,是终焉的湮灭。”
因为不忍看到破碎的世界湮灭在长河里,所以才有了她来其他世界获取能量。
“所以我不是在悼念,是在聆听神明写下的命运。”
她仰着头,夕阳的暖光打在她雪白的脖颈和肩胛上,却显出深重的孤独感来。
奉着神明的指引,踽踽独行于世间,才应该是她本来的样子。
有一个冰凉柔软的吻落在她唇间,让她在一瞬间瞪大了双眼。
“抱歉,请原谅我的情不自禁。”费奥多尔食指点唇,唇角微扬。
她:“嗯?”
“我是喜欢着卿卿你的哦。”虽然球打的很直,但他很清楚她的接受程度,说完就坐到她三米之外的钢琴边,没有去注视她的神色。
喜欢?什么喜欢?他的明明说的中文,为啥她听不懂?
陀总这是被人暗害了,身体里换了灵魂吧?
如果是真的,这是何等的ooc。她根本想不到他喜欢人的样子好吗?!
不,等等,想想她从东京回来的那天,再想想他在漫画里经典的注孤生发言。
这说不定是他本人呢。
呵呵。
“你喜欢我什么?”她可以改的。
“喜欢你注视死亡的样子。”
不是悲伤,不是厌弃,也不是病态的欢喜,而是超脱出人性的宁静和恬淡。就像是,神明在注视人间。
美极了的神色。
“哦。”她现在给他来个洗脑套餐来得及吗?
他猜到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来不及了,就连你之前封锁的我的记忆我也差不多找到端倪了。”
言下之意是她越藏他越会在意。
“那些东西现在已经发生了,你知道就知道呗。”幸好她没有说太靠后的事情,“《道德经》好听吗?你怎么就没有受到一点熏陶呢。”
“因为本身的信念足够坚定,这一点你应该也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信念足够坚定的话,她又怎么能够毫不犹豫地舍弃情感和羁绊呢?
“哦,那我可以拒绝你吗?”
谈恋爱是不可能谈恋爱的,特别是和费奥多尔这个难搞的男人谈。
他的手指搭在琴键上,十分好说话的样子:“我尊重你的选择。”
“但是你也有你的自由?”这个套路都被用烂,她才不会上当
。
他笑了笑,没有否认。
真令人头疼。
含蓄沉郁的琴音从他的指尖倾泻,完美接上了她先前的小提琴的音律。
她也不再说话,静静地拉奏着。
神思渐远,杂念消散,在她熟悉的孤独中,有什么东西静悄悄地侵入着。
作者有话要说:陀总眼里的神明和小芙蝶所见到的神明是有较大区别的,但两个人都是抱着信仰在前行呢。
我为了写感情线真的是头都秃了,我无法理解和接受他喜欢上普通的姑娘。因为信念足够坚定,日久生情阴差阳错都不是他喜欢上对方的理由。即使是他视为朋友的果戈里,如果说杀了他就能拿到整本书完成他的理想,他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动手(不,果戈里他做错了什么?!)
所以我选择了拥有相似又偏差的信仰,软弱的情感和坚定的信念,矛盾又出人意料的小芙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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