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前推一点儿。
陀总把自己和太宰锁在涩泽龙彦的异能房间里,说起了悄悄话。
费奥多尔:“太宰君,你是什么猜到的?”
太宰治:“老鼠向来是很能藏得住东西的,不应该留下那么鲜明的痕迹才是。她名下的出版社可是带有很明显的老鼠的气味呀。”
要么是在布局,要么就是在宣示主权。今天的见面已经证实了他是后者。
“也仅仅是对你而言。”那会儿她根本就是查无此人,他拿下了出版社之后就放在那里没管,交付到她手上之前有清理过痕迹,她接手之后直接简单粗暴地异能处理。
虽然十分幼稚,但所谓的宣示主权仅仅是针对太宰治而言的。不可否认的是,在这方面太宰治拥有丰富的理论和实践经验以及天赋。
“恕我直言,她心里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你又何必呢。”
她是真诚地想要一个人单身到死,干嘛要强求人家。
“总要试试不是吗?”
他转身走向宝石墙,“我们还是干正事吧。”
正事就是快乐地背刺啦。
曲念初坐在沿海的礁石上,任海水一卷一卷地蹭着她的脚,有金红的色泽逐渐染上了远方天与海的交界处。
万物寂静的破晓。
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她无需回头就知道是谁。
“目前的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费奥多尔站到她身旁:“是推演的结果之一,涩泽龙彦的异能还不是我想要的样子,果然还是有些勉强了。”
本来也只是备选方案,失败了并不可惜。
他:“这一切不也在你的预见中吗?”
“预见和发生是两种不同的体验啊,”她晃晃腿,把脚收回来踩在礁石上,“我还谢谢你把红叶姐和中也支去国外呢。”虽然中也赶回来了。
“毕竟我也是怕你生气的。”
在她心里地位不如别人什么的,习惯就好。
“听起来可不像你。”她偏头看他,却在一瞬间愣住了。
朝阳把男人的影子拉的极长,毫无保留地照射在他俊美深邃的脸,熟悉的眉眼,熟悉的黑眼圈,还有熟悉又陌生的颜色。
他凝视朝阳的眼神旷远而温柔。
“寂静的世界真是美好。”
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失去了原有的节奏。
她滞懈的大脑努力思考着,她最开始喜欢费奥多尔这个角色是因为什么呢?
当然不是因为他不择手段的利用和犯下杀戮,也不是他美丽的外表和超绝的智慧,而是他明明行走在黑暗和罪孽之中,却独自光明。
因为这世上纯白的人是极少的,所以在灰色和黑色的世界寻找光明是本能一样的渴求。
但她开始时对他也仅仅是类似于对偶像的那种喜欢,并不比其他的墙头多出什么什么特殊的情感。
做了他的私人医生之后,是对病人的万般顾惜和怒其不争,是对家人或者说是对朋友的偏护和心软。
而她的心现在在悸动,从未有过的悸动,为他的旷远和孤独。
“我认为,孤独是神明赐予人类最好的礼物。”她开口。
孤独所带来的远超一切的宁静,使人从浮躁忙碌的生活脱离,从错综复杂的情感中剥离出最真实的自己,无论是自我审视还是简单的沉默都令她感到舒适。
享受孤独的人是不需要伴侣的,但并不代表他们没有爱人的能力。
“但是看在你还算懂事的份上,我愿意陪你走一段儿。”
少女仰着下巴,神态骄矜,屈尊降贵地向他伸出一只手。
他没想到自己上一秒还在头疼怎么改变一下她的想法,下一秒她自己就完成了自我攻略。
他珍重而妥帖地牵过她的手,稍稍用力就将身形娇小的少女抱进了怀里。
“我的荣幸。”
不受约束,自由地穿梭在世间的蝴蝶落到了他的手心。是见到任何动人的景色都无法取代的愉悦感。
因为身体缩小到只有一米四,所以被189的陀总整个揣进斗篷里的曲念初:“......考虑把我放下来吗?”
他闻言反而抱紧了一分,“你没有穿鞋,我抱你回去吧。”
毒萝不需要鞋子,她们都是布片包个脚后跟就能出门的(剑三美工出来挨打)。
“那就谢谢好心的俄罗斯人啦。”她的脸埋在白披风的毛毛里,手搂住他的脖子,勉强接受了这个代步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