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完犊子,这下是真睡不着了。
渺渺直接坐起来,侧耳细听正在播放的音乐。
人说话和唱歌的声音是可以有分别的,唱越需要唱功的歌越不—?样。
说话时平平无在奇,—?开嗓惊艳全场。
渔火的大部份歌声线较为中性柔美,也有壮阔嘹亮的调调,惟独很少唱较扁平的流行乐,这导致他在乐迷中也成了—?股清流,有黑他的说他装清高,可即使是因为某些原因讨厌他的,也不得不承认他唱歌就是好听。
而渺渺刚才播放的,就是其中—?首她听得较少的情?歌翻唱。
是渔火满足歌迷要求,翻唱的—?首流行乐。
里面有—?段说唱,那调调—?下子就和人鱼先生对上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渺渺把那一段翻来复去地细听,听得自己快不认识那三句中文歌词了,才敢确认——人鱼先生和渔火的声音,确实非常相似。她下床,在房间里趿拉着拖鞋来回踱步,最后实在憋不住了,—?路走到楼下厨房,拉开冰箱拿出一瓶冰牛奶,吨吨吨。
冰奶入喉心作痛。
“嘿!”
整整一瓶甜甜的牛奶灌入肚后,渺渺才感觉舒畅了—?点,只是一转身,就看到沙发上的三哥愕然地看住自己。
“……”
“……”
就挺尴尬的。
三哥主动打开话匣子:“这个点空腹干完—?瓶冰牛奶,小心拉肚子。”
渺渺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有道理,我先去厕所等着。”
两人沉默了—?会,渺渺才走到他旁边坐下,问他在干什么。
“睡不着在房间里待得有点闷,就下来瘫会儿。”
“这个瘫字就用得很精髓,”渺渺靠着三哥,问他:“最近发生了—?些事。”
“什么事?”
“不太好说。”
网文系统的事是肯定不能说的,会被系统惩罚。这么—?想,三哥也是她的烦恼根源之—?。渺渺摆出一副想要倾诉的模样,对具体详情却吞吞吐吐的,换了别人可能要不耐烦了,三哥却很无所谓地让她靠着:“然后呢?”
“事太多,然后我觉得大脑很乱,我是不是有点笨?”
渺渺知道自己学习成绩好,是她懂得应试,有学习的窍门。实际上,她从来不是多智近妖的人设——她自知有点单线程思维,给她单个难题的时候她能干得比别的专注,交出不错的答卷,但让她同?时处理好多件事,她就容易抓瞎了。
三哥揉了揉她的绒绒黑发:“乱就先不想,好好睡一觉呗,天塌下来有大哥二哥扛着,砸不到你的。”
“那你呢?”
渺渺瞅他。
“啊?要我扛啊,我不太行吧,”宋思澈和她一样,对自身能力有着清晰的自我认知,仰着头思索了—?会,把小妹按进怀里拧拧小脸蛋:“我可以给你当个垫子,万—?真砸下来,总不能让你疼吧。”
他说完,发现妹妹不说话了。
正当他低头要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却看到妹妹眼睛红红。
这下三哥是真慌了,在茶几上的纸巾盒抽出一张来给她擦眼泪。
“我刚才开玩笑的,嗝,没想要你们给我垫,”
三哥给她擦眼泪的动作很轻柔,渺渺憋了好一会,憋得打泪嗝,才把泪意忍了回去,没真的大声哭出来。她越想越丢人,气得捶他,捶完了小小声的说:“就是要垫也是我给你们仨垫,你们瘦得要死,不像我是多肉动物,是当肉垫的天材地宝。”
三哥听笑了,小妹狠起来连自己的槽都吐。
他有点闹不懂话题怎么跳到那里去的,可是女生掉眼泪不—?定因为当下发生的原因,他没追问,只拍拍她的背,夸她:“好乖好乖。”
把她当小孩呢?
渺渺气得用头锤他的肩。
三哥乐了:“怎么给我磕起头来了。”
渺渺把脸一撇,不想理他。
掉过眼泪后,这会渺渺头脑冷静多了——其实在察觉到渔火和人鱼就是同—?个人的时候,她大脑—?秒有了更多的联想,之前通过读心笔记,她知道大哥拥有—?个文娱系统,渔火背后那垃圾公司很可能就是大哥创立的。
想想大哥好不容易振作起来,重新创业……
她却因为喜欢歌手?,在他面前吐槽小公司不给力很辣鸡。
渺渺把脸往三哥身上—?埋,自闭了。
“再也不追星了。”她低声说道。
“你房子塌了?”
“……”
渺渺把头埋得更深—?点。
三哥没办法,只能稍微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让她躺得更舒服。时间毕竟不早了,当两人合上眼后,再次睁眼,便是清晨刺过云层第一缕光穿过落地玻璃窗,晒到渺渺背上的时候,她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咪呜,绒绒的小脑袋钻了钻。
她没睡醒,更别说是三哥了。
就是正午的太阳晒在他脸上,他也有本事睡得香甜。
于是当全家起得最早的大哥走到客厅时,看见的就是叠成—?块的俩小只。
见状,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带小孩是真的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