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居然有喜了,这种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这不对啊,自古以来,只听说过阴阳人能怀孕生子,可姒宗主这些年来,身上看不出有丝毫的女相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物以类聚呗,没看到他休妻另娶的人是个什么身份?阴阳人配阴阳人,内部解决了也好,免得出来祸害我们正常人了。”
众人交头接耳,传入嬴娃耳中,气得她丢出分|身符缠住临波,转身一剑振飞了狂啸,噌的一声抛射过来,斜插在了妘长英身侧的石缝里。
挟着滔天怒火,嬴娃瞬间逼近妘长英身侧,想要夺走姒筠,却不料,那姜觞修为实在是了得,只漫不经心地走过来与她对了一掌,便让她口吐鲜血,连退数丈才稳住了身形。
心肝宝贝何曾如此狼狈过?这些中原门派,一个个都把他不放在眼里吗?赢迁大怒,冷喝一声便与姜觞缠斗在一处。
几个呼吸的功夫,两人便从这座山头轰天辟地地对拼到远处十几座山头之外,一时半刻,竟难分胜负。
姒筠终于不再受制于人,挣扎着想离开,却又叫击败了分|身的临波逮住了,临波一手拔出地上插着的狂啸,一手掐着姒筠的胳膊,明摆着不会轻易让他离开了。
泛着森然寒光的剑锋瞬间逼近项上人头,姒筠只得沉住气,问了临波一个杀人诛心的问题:“你不是向来最厌恶她吗?如今她半妖的身份暴露,妘家都未必愿意护着她,不正是你报仇雪恨的好机会?”
“呵,姒宗主未免操心得太多了,临汐是半妖这件事,我元贞门上下早就知晓!当年你死乞白赖地缠着她要娶她的时候,我师父那么轻易便点头同意了,难道你都不曾怀疑过吗?”临波冷笑一声,一层寒霜爬上剑刃,眨眼逼近半寸。
姒筠只得侧身避让,心中的惊讶与愤怒,让他冲动之下险些与临波动手,偏在此时腹中一阵翻腾,他只得毫无形象可言地扶着旁边的石壁,呕吐声声,一时虚弱到了连话都说不出口的地步。
嬴娃以剑拄地,这一下似乎伤得不轻,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抬眸凝望远处腾挪跳跃的两个身影,眼中尽染阴狠戾气。
她一点点站了起来,擦了把唇边的血迹:“可笑,老娘是阴阳人怎么了,总比一个不人不妖的怪物好!姒筠休了她是她活该!如今我与姒筠即将成亲,以我大荒宗与他上阳山的实力,岂会在乎你们这些蝼蚁的嘲笑!”
轻狂不屑的眼神,将在场众人都视为了可以随意轻贱羞辱的存在。
嬴娃似乎根本不在乎与众仙门为敌,嘴角噙着一抹邪性的笑,一步一步走到妘长英面前:“定是这个姓妘的贱人有古怪,否则姒筠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根本不可能像个女人似的怀上孩子!”
说着便一剑对着妘长英刺来,面目扭曲,有愤恨也有不甘:“老娘这就将你扒光,当着众仙门的面,将你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检查个彻底!”
一声刺耳的铮鸣随即响起,临波还没出手,便见妘长英自己迎了上去,她的佩剑还是拜入师门的时候师父亲自为她前往崇闻宫定做的。
用的乃是上好的玄铁石,配以产量极低极其罕见的千年冰魄,由崇闻宫的老宫主亲自锻造,实为当之无愧的绝世神兵,故而赐名为“太初”。
此时剑身似乎包裹着一层冰霜,泛着森然的冰蓝色光泽,与嬴娃的佩剑激烈对撞后,竟丝毫不见劣势,僵持之下,妘长英周遭荡起阵阵寒风,将她披散着的长发吹得四处飘飞。
有几缕不断在临波脸上拂动,叫他恍惚又记起了将她摁在水下的那一幕。
青丝如弦,拨动心曲,临波猛地闭上眼睛,将心中涌起的一股奇怪的感觉逼退。
随即丢了个禁锢术给姒筠,纵身一跃,扑上前去,将已然力竭的妘长英换下,没头没脑地乱砍乱劈一通,竟逼得嬴娃左支右拙,很快便自觉退出数丈,拉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临波的眸子里尽是狠绝与不顾一切的杀气,便是嬴娃主动退出,他还是不肯罢休,似要将无尽的怒火发泄个够。
待他的狂啸当啷一声,将嬴娃的佩剑斩做两截,他才一字一句说道:“我元贞门的人,要打要杀那也是我元贞门的家务事,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外人,全都给我滚!”
眼看着心肝宝贝将有生命危险,赢迁匆忙间连丢了三个分|身符缠住姜觞,自己则飞扑过来,从临波剑下抢走了他的宝贝闺女,几个跳跃,消失在群山之后。
一场闹剧,似乎就此落下帷幕,众门派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一时竟忘了离去。
临云已经好些了,强撑着一身的内伤过来善后。
待这些前来至奠的宾客都走了,天也黑了。
临云本指望临渊可以帮她疗伤,却不想,临渊还惦记着白天遭受的羞辱,闹着要自杀以明志。
叫临云气头上扇了个耳光,这才消停了。
“老娘为了你与那贱人拼死拼活,不是让你回来寻死觅活的!不过是被人看见了你那kua下二两肉而已,你若实在是觉得丢人,好啊,老娘这就帮你永绝后顾之忧!”临云掏出一把匕首,挣扎着要让他割以永治,却不料盛怒之下内伤发作,忽地连吐几口鲜血,倒在了临渊怀中。
临渊吓得不轻,顾不得脸上肿起的五指山,将临云带去了后山的山洞之中。
妘长英也在此处,她正在摆弄一只铁笼子,笼子不是很大,以前用来关押捕猎的野兽,此时,叫她物尽其用,给姒筠做新家。
姜觞屁颠屁颠跟在后面,一会儿问她要把笼子洗洗吗?一会儿又问他,这个姒筠老是吐,会不会吐死啊?
妘长英好脾气地回答了,一转身,跟临波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