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里,陆慎一双浅棕色的眸子颜色变深。
他长了一双标准眼,线条弧度恰到好处得好看。
鼻梁上极细的磨砂黑框眼镜,衬得他整个人有种斯文感,全然不像商人。
他垂眸,就这么看着她。
似笑非笑。
谁不会了?
桑白好胜心被激起,微微仰脖子贴上去。
双腿也盘上他腰间。
媚眼眼神看他,带着明晃晃的勾引,像是在说“你看我会不会”。
陆慎眼神一暗。
“刺啦”一声,裙摆也被扯开。
“……”
桑白无语,轻轻咬了他耳垂一下,低声:“禽兽。”
气息落在他耳边,痒痒的。
陆慎似是低笑了声,几不可闻。
他重新将她按在身下,看着她,目光柔和下来。
看着他这张精致的脸,桑白心底有一刹那的柔软。
他应该也是有点喜欢她的吧。
他为人向来冰冷,两人平时的交流大多是在床上,她一直纠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当初在一起时,桑白冲动之下表了白,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但他态度并未因此变得热络。
桑白拿不准他是认真的还是只是想跟她玩玩,提了个要求:他要是喜欢上别人要立刻告诉她,她不会让他为难,会干脆地离开。
陆慎答应的很痛快:“当然。”
但时间长了,人与人之间难免会相处出感情吧?
尤其是他目光里偶尔溢出来罕见的温柔,让桑白越发相信。
她目光不自觉也柔和下来,脸颊染上一片红晕。
陆慎凝视着她:“今天得奖很开心?”
?
话题是怎么又突然回到得奖上的。
桑白搞不清他脑回路,胡乱点了下头。
“开心就好。”陆慎低声示意,“眼镜摘了。”
桑白抬手,捏着他眼镜的细框边摘掉,放到一旁茶几上。
陆慎低头,轻轻吻上她鼻尖那颗痣。
像是极为怜爱。
桑白心里闪过一个不明的念头,她还没来得及细想,陆慎便如同疾风骤雨般吻了下来。
素了许久,这人动作都带了点粗暴。
桑白害羞又小声:“你轻点儿,明天还要拍广告的。”
她是疤痕体质,肌肤又白嫩,随便一碰身上就是印子。
陆慎闷哼一声,动作却更肆无忌惮,像是非要在她身上烙下他的印记。
桑白还想再说什么,嘴唇却被他堵住。
他早已对她的身体极为熟悉,这会儿又带着浓烈的情.欲,桑白很快沦陷其中,无暇顾及其他。
结束后,陆慎再度吻了吻她鼻尖,起身去浴室。
他很快出来,进了隔壁书房,只留下一句“你先睡”。
真不愧是工作狂,都几点了还要工作。
桑白是真累坏了,洗完澡就完全没了力气,回到空旷的主卧躺下,突然有种失落感。
困倦袭来,她很快迷迷糊糊睡着了。
凌晨两点。
陆慎关掉电脑,起身从书房走出来到浴室,镜子里的人眼里染了几缕血丝。
他慢条斯理地摘掉眼镜,洗了把脸。
周遭一片寂静。
客厅也是昏暗的,只卧室的门缝里漏出一点残余的微光。
他慢慢推开门。
床头一盏很小的夜灯亮着,发出柔和温暖的光。
桑白躺在光晕底下,黑而直的长发铺在枕上,像个睡美人。
他唇角勾了下,慢慢走过去,俯身吻了吻她头发,躺下关了灯。
他很快迷糊过去,却忽然听到桑白喊着什么,断断续续的,最后声调突兀地变高:“姐姐,不要!”
像是做噩梦了。
陆慎把她抱进怀里。
她眼泪滚落下来,滴在他小臂上,温热的。
陆慎温热宽大的手掌抚上她后背,轻轻地拍着。
伴随着柔和的低沉的轻哄声。
“别怕,乖,只是做梦了。”
像是终于安心。
桑白慢慢平静下来,重新睡过去。
隔天桑白醒来时,身旁是空的。
只有枕上的余温显示陆慎昨晚的确睡在了她身边。
但跟没睡也差不多,反正她没什么感觉。
她低头扫了眼身上的红痕。
到处都是。
这个禽兽!
下午拍广告的时候估计要全身涂粉遮盖了。
桑白起身推开主卧暗红色木门,浴室那头传来哗啦的水声。
她从冰箱拿出瓶矿泉水回到床上,舒服地靠着喝了口,拿起手机,突然想起昨晚她好像做了个噩梦。
梦里的内容她记不太清了,只是感觉在梦里,陆慎似乎很贴心地哄她。
桑白被哄这个字惊了下。
这都什么不着边的梦,陆慎哪有哄人的时候。
他只会面无表情地用冷冰冰的语气喊“过来”,或者“吻我”。
桑白对这概括很满意。
她没再想昨晚那个模糊的梦,抱着矿泉水瓶翻微信消息。
消息99+。
都在恭喜她拿了最佳新人奖。
认识的不认识的。
真心的虚假的。
桑白最先回了闺蜜夏桐的。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考上同一所高中、大学。
只不过夏桐考的是导演系。
消息刚回过去夏桐就打来语音,桑白很快接起来。
夏桐声音明显粗哑得不行,却仍撕扯着嗓子喊:“恭喜我的宝贝桑,你就是最牛逼的!”
“逼”这个字还破了音。
“……”
桑白惊了:“木头,你是被恶毒女配喂了哑药吗?”夏桐清了清嗓子:“这不刚导完一场夜戏,战争场面人太多,我嗓子都喊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