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也是数年之后的翻拍,到时候她的年龄也不许她演了。她说:“没关系,桑柔不会怪我的。”
“当然不会,桑姐姐最疼你了。”
两人关了灯睡觉,房间一片黑暗。
桑白觉得累,却睁着眼怎么都睡不着。
安安静静躺了一会儿,她开口了:“木头你知道吗?其实我原来很喜欢陆慎的。”
夏桐担心她,一直也没睡,闻言轻轻拍着她脊背安抚。
黑夜里,人的情绪仿佛也被放大数百倍,很轻易地就破了防。
温热的眼泪从眼角滚落到耳根。
肺里一阵酸涩。
脑海里过电影似的一幕幕闪过出海时跟陆慎相处的片段。
他跪在她脚下。
他轻轻抱着她替她捂肚子。
他说“乖一点”。
她甚至还能闻到空气里漂浮的咸咸的海水味道。
每一帧画面都在提醒她——那些都不是她的。
夏桐听到了她小声抽噎的声音。
她抱住桑白,没再问多余的事。
桑白握住她的手,全身颤抖,气息不稳,却斩钉截铁地说:“就一次,木头,我就为他哭这么一次。”
陆慎按着太阳穴,余光从后视镜里看见一辆破旧的出租开过去。
跟别墅区格格不入。
他没在意。
推开门进去,桑白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来迎接他。
他砍了她角色,生气了?
他换了拖鞋走进去,推开卧室门,里头空空如也,没人。
陆慎打开手机,正要打电话过去,忽地看见微信里的消息。
【分手吧。】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手指紧紧捏着手机,关节发白。
很好。
——就因为一个角色,她要跟他分手?
他这些年在她心里究竟算什么东西?
他拿起化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绷着脸的自己,蓦地拿起桌上一个粉色瓶子,用力砸了出去。
浓郁的牡丹香味瞬间扑面而来。
是她惯用的香水。
陆慎镇定下来。
这些日用的东西她都没拿走。
他推开卧室衣柜,里头衣服也没有明显少的痕迹。
他走出去,客厅里长缨的手办也都还在,书房里、衣帽间里,该有的一切都还在。
应该只是生气了在闹脾气。
他慢慢地舒了口气,给桑白拨去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陆慎神色微冷。
他坐在沙发上,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给平鹏拨去电话:“查一下桑小姐去哪里了。”
他在沙发坐了许久,直到平鹏回电话说桑白去夏桐那儿睡了,才挪动了下僵硬的身体。
“让她明天来见我。”
他还是认输了。
夏桐是在半夜被电话声轰醒的。
桑白一直都没怎么睡着,听到来人是经纪人高静,就把电话接了过来。
高静急得都火烧眉毛了:“小祖宗,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么晚你怎么不开手机啊?”
不就是为了怕被你轰炸。
桑白嗓子有点干:“不想开,怎么?”
高静愣了下,反应过来:“就是长缨那个角色的事儿。”
她边打电话边给平鹏发微信:【人找着了,在夏桐那儿。】
桑白没察觉到异常,平静地说:“角色没了。”
高静愣了下,还想问:“那你跟……”
“还有件事儿。”桑白轻描淡写打断她,“我跟陆慎分手了。”
高静觉得不太像真的,开始劝:“是真分手还是闹脾气啊?新闻我看了,你也别太伤心,哪个男人没几个女人?”
桑白冷声:“闭嘴,我需要你教育我?”
她从没说过这种重话,高静一下哑火了。
桑白手指慢慢绕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该谈项目谈项目,该撤热搜撤热搜,该澄清澄清,你要是不想干了,就趁早跟我说一声。”
高静简直被她这气势吓着了:“没有没有,你别生气桑桑,是我多管闲事了。”
挂掉电话,夏桐打开灯去给她接了杯水。
“润润嗓子。”
桑白一笑,眼睛亮晶晶的:“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她睫毛还沾着湿意,情绪却仿佛已经调整过来。
夏桐拍了拍她肩膀:“在我这儿你想怎么哭都行,桑桑。”
桑白把水杯放床头,声音冷淡:“说了哭一次,就只会哭一次。”
夏桐怕她情绪又上来,换了话题:“对了,你要是接下来没项目的话,来拍我这部剧《三十八度五》呗?片酬也还不错。”
这剧还有半个多月就拍了,这会儿资方正着急火燎地找人呢。
她现在热度比程霏霏高一点,资方肯定愿意。
桑白回忆了下之前夏桐跟她发的剧本大纲,的确还不错。
她点头:“好啊,如果资方同意的话。”
“太好啦!”夏桐跟她击掌,突然又想起个事儿,“对了,咱们关系好归好,但是吻戏——”
桑白抬眸,语气坚定:“放心,我亲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