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道:“请仙尊查验。”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
巫九言:“……好。”
然而,嘴里说着好,肢体却像被人施了定身术般,一动不动。
视线更是凝滞在了郁青伸过来的那只手上。
炙热的、兴奋的、紧张的……似乎还带着温柔,让人惊觉原来一个人的眼睛里,竟然可以同时传达出这么多情绪来。
郁青蹙眉,也垂眸去看自己的手。
五指芊芊,肌肤白皙细腻,指甲修建的也很圆润,其内还泛着一层淡淡的粉,看起来非常漂亮的一双手。
这是除了眼睛之外,花染儿第二处与郁青最相似的地方。
讲道理,花染儿这具躯壳,虽然比不得她曾经的躯壳那般完美,但若只放在凡世间做比较的话,也绝对属于倾世佳人级别的了。
如今这俱身体由她掌控,原主那空洞的美貌之外,又多了几分仙气的飘逸,自然更美。
不是郁青自大,她若想,没有谁可以抵抗住她的诱惑。
刚才花夫人母女俩这般急着将她赶出众人视线,恐怕也正是意识到这一点了吧。
所以说,这位人间界的仙尊不但气量小,而且还很……好色?
朗朗乾坤下,区区一介小凡人,竟然也敢觊觎她堂堂花神娘娘……真是岂有此理!若是她那几个徒弟在场的话,定会揍的这登徒子仙尊皮开肉绽。
老四说不定还会让这位仙尊从此往后,再看不见任何的人间美景。
可不是郁青危言耸听吓唬人,这是有先例可循的。
当初尚在天界时,一位仙友与她在天京大街上偶遇。惊鸿一见之下,顿时仙心荡漾,于是便日日在她花神殿前徘徊,意要与她结为仙侣。
郁青无意糟蹋对方心意,便出面拒绝,免得对方痴心空付了。
谁知这新贵二次见郁青后,仙心从荡漾升级为疯狂,不但没有知趣退开,反而变本加厉,把郁青的出面拒绝说成是两人的相会,到处传扬,且日日在郁青花神殿前念些酸溜溜的诗词。
以至于天界一度传出花神娘娘不日将要大婚的谣言,被婚的郁青一气之下关了殿门。整个天庭的鲜花也随之凋零。
旁的仙友见状,跑去好心提醒那位仙友:“郁青仙子虽好,可她那四个徒弟却不是好相与的。这位仙弟,还请惜命啊。”
仙弟是位刚飞升不久的新贵,尚不知花神娘娘无心觅仙侣一事,更不知她那四个徒弟是如何“丧心病狂”的护着她。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闻言,那新贵昂首道:“我心悦之,何错之有?”
结果当天那新贵便知道自己错了。
当天晚上,那新贵寝殿中的大床上莫名其妙多出无数个窟窿来;待到第二天,那新贵忽然又莫名其妙亢奋异常,载歌载舞,满天街乱窜,还撞倒了掌管天界功德箱的仙使,致使八千八百十八万功德洒落人间。
那新贵不但仙面尽失,还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就背上了倒欠天庭八千八百八十八万功德的巨额债务。
这些功德可都是钱啊。
一想到自己未来百年都要在还债中度过,那新贵一下子就傻眼了。
自那以后,这位新贵再不敢痴缠郁青,每天白天忙着赚钱还债,晚间就抱着被褥哭哭啼啼。如此熬了三五十载,生生熬瞎了一双眼。
可惜啊,徒弟们都不在了,她自己现在也弱小可怜的不堪提,这可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
弱小可怜的郁青在心底默默叹了声气,叹完气后就忘了自己弱小可怜的现状了。
她抬眸望向巫九言,本能地好心提醒对方道:“这位仙尊,我知道我长的美。你们也常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然,您非我所喜类型,所以,还请仙尊不要倾慕与我。莫要痴心空付了才好。”
巫九言:“…………”
众人倒抽口凉气,花玄吓的一口酒水喷出,心中大呼:“完了完了完了!混账东西如此打脸仙尊,花家这下要被她连累死了!”
早就嫉妒红了眼的花灵月更是大叫道:“花染儿!”
倒不是怕被郁青连累。
情|动中的少女已经没有那么多脑子想这些了,花灵月想的是:她花染儿不过就是一个小妾生的破烂玩意儿罢了,得了仙督的青睐不说感激涕零,还如此不识抬举,就该打死了扒皮!
独独花夫人一下子雀跃起来:很好很好,得罪了仙尊,这下仙尊肯定不会再替这小贱人做主了。
从郁青说出灵力尽失那刻起就一直紧绷着神经的花夫人,此时此刻终于长长松了口气,唇边也开始有笑意荡开。
就在众人战战兢兢等着巫九言大怒时,安静的落针可闻的荷风苑内,忽然响起巫九言的轻笑声,旋即便听他道:“哦?那姑娘喜欢什么类型的呢?可否告知本座一二?”
众人:……仙尊竟然没动怒?!他还打探人家姑娘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
满室宾客呆如木鸡,花夫人唇角的笑意直接僵死掉了,就听郁青道:“这个嘛……”还真不好说,因为她之前根本没这方面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