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摇摇头,苦笑一声道:“毕竟我只修剑,对人道了解的兵不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不好评价……”小王爷举起了酒杯,笑道:“大儒之才也好,秀才也罢,尔等都是栋梁之才,家世显赫,难倒还担心什么吗?文气引动异象,若是不会做人,今后也不过是入文渊阁做个清贵的学士,尔等今后可是能够牧守一方……”
“小王爷说的极是……”
众人一起举杯。
“小楼,安排你打听的事可曾办好了。”小王爷将酒杯放下,问道。
楼天宇陪坐末位,以商人之子跻身于此,足以说明很了不得了。听到小王爷的话,他的脸色有些凝重,回道:“小王爷,我安排了三波人去抓那女子,竟然俱都没有回来,本以为是被那圣庙异象耽搁,但现在……我怕……”
小王爷摆了摆手,摇头道:“我问的不是这事,不过一女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捉妖司你可打听清楚了?”
“回小王爷,很凑巧,那捉妖司便在地字一号楼聚餐,其中柳司主乃是会稽柳氏子弟,与我很熟,这次招待的乃是京城来的一位司主,陪坐的大捕头也有数位,其中有一人,与小王爷提供的画像相似,名叫吴青,您需要见他们吗?”
“区区司主罢了!你代我传句话给那柳家子……”
楼天宇立刻便去了地字一号楼,耳语一番,柳司主便坐直了身体,眼神朝着吴青身上打量。
“吴青,你如何得罪了吴越王府?”
吴大捕头本是性情中人,但今日在这灯红酒绿之地,却也是收敛再收敛,连酒都不敢多喝。
他斩杀金华城隍,投靠一个来历神秘的高仁,都是不能说的秘密。
而且,他在高仁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司主,仅仅只是第一步罢了!今后入龙庭,也并不只是梦想。
听到柳司主相问,他立刻便站了起来,眼睛一眯,便说道:“在仙霞镇好像得罪了吴越王府的一个管事……”
柳司主看看楼天宇,再看看吴青,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说道:“这个节骨眼上,你得罪了吴越王府?吴青,你真的是好的很啊!”
那京城来的司主慢慢喝着酒,明哲保身,并没有想参与其中的想法。
楼天宇看在眼中,冷笑连连。
吴青也感觉无辜的很啊!
当时那种情况,我得罪吴越王府,也不敢得罪他啊!
而且,谁知道吴越王府这么小气,为了区区一个管事,竟然还闹到台面上来,真的是半点气度也没有了,怎么说自己也是五品武官,竟然不如小小一个管事。
唉,这世道……
“跟我去向小王爷赔礼吧!”
柳司主朝着京城来的司主拱拱手,说道:“秦司主,让你见笑了!”
吴青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吴越王府的小王爷还要为管事出头?
天字三号院。
柳司主进去了好一会儿,而吴青却被晾在了寒风下。
终于,那柳司主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抹浅笑。
“好了,已经解决……”
突然,那柳司主并指为剑“唰”的一声就从上到下的斩了下来,这国运气数之剑气象万千,法度森严!
只见一剑斩来,气势宛若狂风暴雨,眼前就如同无数条鞭子狠狠的抽打了过来,劈头盖脸,还携带着官府的堂堂威严,令人心中都生出了只能束手待毙,无法抗拒的感觉!
吴大捕头反应也是迅速,凭空挪移三尺,胸口衣衫竟是“嗤”的一声轻响,被划了无数条长长的口子出来。
一指、一招便在吴青胸前裂出无数条伤口,这是什么剑法?
吴青低头一看,顿时汗透背心,只需要差得少许,便是开膛剖肚的结局!
“司主?”
难倒我杀金华城隍的事暴露了?
“束手就擒吧!我五刑剑下,你不要自讨苦吃!”
吴青哪里会束手就擒,即便得到高仁的指点,他也不是司主的对手,只能逃。
“杖剑!”
杖刑,自然是脱掉裤子打板子。既是刑罚,就不可能不产生痛苦,但杖责的痛苦可能一般人想象不到。一般古代公堂中所使用的板子,最小号的也是要在二十斤以上,这样的重量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估计没几个能受得了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往往犯人一听见打板子就吓得要死的原因。一般来说,能清醒地挨满二十板子的就不算多,能挨够四十板子的更是少之又少,往往是中途就昏厥甚至毙命了。
杖剑的剑势扑面而来!
吴青耳边似乎有百十个衙役在同时低声吟哦着“威武”两个字,瞬间便是胆颤心惊,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
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剩下纯粹的武道实力了。
一口咬在舌尖,从那恐怖的意境中脱离出来,脚踏璇玑,转身便躲在湖旁的大树后。
柳司主的杖剑剑势,便一下子拍打在大树上!
“轰”得一声巨响,顿时,那老树水桶粗的树身木屑横飞,咔嚓一声便从中间断裂开来,砸入西湖之中。
这一剑竟然拥有如此大的力量!
将一颗大树拦腰劈断,若是一剑劈在人身上,肯定是一剑分两瓣。
又一道杖剑朝吴青击来。
此时,几个武者从黑暗中现身,与柳司主已成包围之势,他们手中铁锁哗啦啦朝吴青卷来,正好落在双腿之上,用力一拉,吴青便面朝大地摔倒下去。
这一跪一摔之间,柳司主的剑狠狠的抽打在他的臀部,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全身,感觉整个下身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起来吧!死不了!吴青,不要怨我,你得罪了小王爷,并且有背叛捉妖司的嫌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杖刑分两种,第一种是外轻内重,另一种是外重内轻。
练第一种打法是用衣服包裹着一块厚石板,要求打完之后,衣服毫发无损,里面的石板却要打成碎石。照这样的打法,往往只消几下,犯人的骨盆甚至内脏便会碎裂,但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损伤,而实际上的结果是非死即残。而第二种打法是用衣服包裹着一摞纸张,要求打完之后,衣服破破烂烂,里面的纸张却毫发无损。这种打法往往是用于逼供,照这样的打法,看起来是皮开肉绽,实际上是伤皮不伤骨,没什么危险,等犯人疼晕过去就泼水,泼醒了继续打,在犯人招供之前一般是出不了人命的。
那柳司主的两记杖剑便是上述两种打法,第一次只一剑便将一颗大树拦腰击断,而第二剑只在吴青臀部留下痛入骨髓的皮外伤。
“啪!”
吴青被扔在了天字三号院的大厅里。
“说吧!仙霞镇那人是谁?”
吴青抬头看着端坐在高堂上的陆白,咬牙道:“是你?”
“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小王爷笑着道。
“哦,你们是要找我?”事出突然,擒住吴青那几下高仁阻挡不及,但现在,打狗也要看主人吧!
一道黑暗侵入大厅里,这一瞬间,明亮如白昼的豪华大厅里顿时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