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州行走的剑宗弟子,剑法必然不会太差。
如今却被人一剑斩杀,还被放在棺材里漂流,怎么想都不会正常。
“我在想,咱们是不是再把它放进棺材里,飘下去?”王予瞧了一圈众人道。
石映雪知道,王予最怕的就是这种莫名巧妙的麻烦上身,一般能躲开就尽量躲开。
“那就快点重新做一口棺材板。”上官玉也怕极了麻烦,能一剑就杀死剑宗弟子的麻烦更是天大的麻烦。
金无用抬头瞧着上游,呐呐道:“恐怕来不及了。”
紫嫣然也看向了柳河的上游,只见一个竹排顺水而下,竹排上站满了手持着各种兵器的高手。
上官玉也看到了这群人道:“是青竹帮的人。”
王予也认出了为首那人,正是上次说要把崔正泉正法了的二当家伊和平。
另外几个熟悉的人也是那次出现的开碑手杨成焕,伏魔剑赵亚辉,绝刀西门守城。
“奉朝廷密令查找失银下落,刚刚有一口装着税银的棺材飘落下来,诸位有没有看到?”伊和平手上举着一块铜制的令牌大声的喊道。
随着呼喊声,柳河两边的草丛中“扑棱棱”的飞出一群水鸟。
“棺材倒是见到一个,税银却还没有见到,不过到是有一个死人。”王予说着示意众人让开圈子。
伊和平飞身上了河岸,瞧着被打开的棺材盖子,其切口整齐仿佛天然生成,又看了眼棺材里的尸体,瞳孔一缩,显然也认出此人是谁。
“这么说棺材里装的根本就不是银子,而是尸体?”伊和平沉声道。
“本就是尸体。”上官玉对青竹帮可没有好印象,上次被崔正泉坑了,几次想去找麻烦都因为势单力薄没有成行。
“你觉得我会信,还是朝廷会信,又或者是剑宗的人会信?”伊和平猛然抬头质问道。
“你若如实回去说,我想他们都会信的。”王予道。
青竹帮的人很快都上了岸,和王予的手下们对侍着,接着远处一阵马蹄声中,奔驰过来了三位腰间挂着金牌的官府中人。
三人身穿皂衣,年级相仿,披着大红披风,行走之间虎虎生风,
走在最前面的瘦高个子一张马脸拉的很长,双眼开合犹如电光闪耀,腰间挂着雁翎刀,左手扶着刀鞘,右手随时一副拔刀的样子。
第二位的矮胖汉子,圆脸多肉,眼睛都快要陷进眼眶里了,若不是这人在努力睁大眼睛,根本看不到眼珠子在哪里,腰间的长剑,剑鞘摩擦在地上,早就秃噜了皮。
最后走着的那位高胖汉子,带着一双手套,腰间挂着的也是一对飞爪,看起来还挺和气。
王予和石映雪不认识,却不代表金无用和紫嫣然不认识。
朝廷的疆域太大,每一天发生的要案大案也是很多,所以捕快这门职业,也就跟着水涨船高,成了仅次于御史台的官职。
来的这三位就是朝廷中的十大名捕之中的后三位,“鹰眼”马步行,“鸡蛋里挑刺”彭建,“十拿九稳”聂成芬。
“相不相信,是我们说了算,而不是别人说了算。”听到马蹄声时然还在一里开外,转瞬间就以近在眼前,而且此人的耳力当真了得,那么远的距离竟然能听得到王予说话的声音。
身后的两人一脸认同。
王予那还会想不明白,很有可能自己等人被人设计了,原因暂时还不知道。
因为不管如何,事情都不会这么巧合,不但有江湖人来此,衙门的人也跟着来了。
马步行快步走到了棺材前,瞧也未瞧在场的所有人一眼,手指触摸着棺材板冷声笑道:“上官家的龙凤双环果然名不虚传,随意破坏现场,可是想要毁坏证据?”
他重重的一拍棺材,回头看着上官玉厉声道:“你是觉得自己武功盖世,还是觉得自己世家名门就可以胡作非为?”
王予听得皱着眉头,他很少和官府中人打交道,上次遇到了两名捕快嚣张的不行,这次遇到的捕快一样嚣张的无法形容,开口闭口都是理,谁能说得清?
金无用依旧一副老样子,似乎这人说的上官家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紧跟其后的彭建上前仔细的查看了死人一遍道:“这人是剑宗弟子,近来在泰州名声正旺,武功更是出类拔萃,少有人敌,能被正面一剑杀掉的人,一定是他最熟悉的人,而且这个人武功一定也很高明。”
说着站起身来,回身看着金无用道:“听闻金老爷子名满天下,朋友一定很多了,不知可认识此人?”
到了此刻王予心底才有了些眉目,这些人巧合的来此,自然是为了银子,而银子最多的一个人,自然就是富可敌国的“破烂王”金无用了。
为了填补银子缺失的漏洞,就只能从富人身上割肉,孤身一人还脱离了世家大族的金无用就是最好的目标。
别人可能对金无用的行踪很难把握,这些朝廷中人,肯定有的是办法找上门去,顺便还能设下一个让人不得不钻进去的局。
毕竟吃相不能太难看,遮掩一二还是需要的。
金无用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多少年了,他已经记不清楚到底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更加记不记得最后一个敲诈他的人是怎么死的。
站在一旁的伊和平,看着王予他们一行人吃噶,就觉得很开心,他是知道这些公门中人是怎么做到吃人不吐骨头的。
仿佛排练了千百遍的样子,第二位说完,聂成芬上前把棺材翻了过来,只听“叮咣”一声,有重物掉出。
聂成芬迅速上前捡起,正是一锭官银,标准的一百两的重量。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银子在此就是证据,是你们亲自把银子交出来,还是我们拿下诸位慢慢地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