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敬喜道:“那么五趋三拜就明白了!”“不对,这最后一拜却在何处?”吕子敬又有些狐疑。柳散之稍坐思量,走到金凤边上低下身来,轻轻抚开覆盖在金凤双爪之上厚厚的覆土,说道道:“六兄、你看这里。”吕子敬低下身来,,见那金凤正是站在一块三尺见方的圆形黑曜石之上,只不过黑曜石镶在地砖之中,没有显露在外,所以才一时间没有发觉。
两人均是大喜。柳散之道:“六兄,就让我来五趋三拜吧。如若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在一旁看护更好些。”吕子敬点头称是。
柳散之小心翼翼地踏上金凤所指的第一块石板,亦步亦趋,落脚坚实。到了第七块石板上,跪下身来就是三拜,前额重重地点在第八块石板之上。如此五趋三拜,跪完金凤之后,便听到身后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两人回头一看,只见厚重无比的黑曜石门正缓缓向上而开!
石门之后,一片恢弘的景象渐渐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洞穴之内并不算十分巨大,但布置奢华奇幻,却显得大气磅礴。洞顶有如苍穹,日月星辰闪耀,洞壁以白玉萤石砌成,荧光闪烁,如幻似梦。两人面前一条宽宽的白玉石道,两旁各有一排由碧玉萤石雕成、一人多高的垂柳,栩栩如生。白玉石道笔直向前,直通一座大殿。大殿高七八丈,宽近五十步,气势宏伟。大殿顶端牌匾上,书写着斗大的“乾阳”二字。大殿两旁,各有一个小型配殿,左首殿名“宣政”,右首殿名“武成”。
大门升到顶端,柳散之看了看同样惊奇兴奋的吕子敬,便欲抬脚进入地宫。却见吕子敬回身返回石厅,双手挥出,石厅内飞尘乱起,两人留在石厅内的痕迹瞬间不见。
吕子敬退进石门。石门过了一阵方才缓缓落下。随着石门落下,柳散之感到自己不但感知不到体外天地元气,甚至也无法调用体内元炁。吕子敬看着落下的黑曜石门,指着门后一角镶嵌着的一块指肚大小的黑亮圆珠道:“黑曜石心,没有这小东西,恐怕这石门早就垮了。”柳散之点点头,知道黑曜石心方圆三丈之内压制一切元炁,唯有被息土包裹,或者被黑曜石厚厚包裹之时才不起作用。但黑曜石心可提供原力,使黑曜石数百年不朽。
石门嘭的一声落地,吕子敬直视大殿,道:“走!”抬脚沿着白玉石道便向大殿走去,柳散之忙在后面跟上。
脚下石道不知由何种玉石铺成,不仅光滑细腻,甚至铅尘不染,两人一路向前,竟然没有留下任何脚印。走出五丈开外,柳散之已是身感地宫中天地元气弥漫。行走之间,柳散之浑身毛孔都在吸收着天气元气,不知不觉间,感觉自己功法精进了一层,竟然到了集炁四重,心中甚是欢喜。
两人登上大殿前台阶。从洞开的大门中走进大殿。刚一进大殿,两人便感到天地元气再次瞬间凝滞。柳散之走在左边,一进殿门,便一眼看到了左手边的一堆枯骨,不由得“啊!”地叫出声来。吕子敬刚忙走上前去,柳散之也跟了上来。
走到枯骨近前,柳散之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泣着道:“阿爷,父亲大人,孩儿终于找到您了!”柳散之以头触地,泣不成声,砰砰砰连连磕头,一歪头倒了下去。。。
柳散之悠悠醒来,感觉到吕子敬正掐着自己的人中。吕子敬放开了手,柳散之呜咽道:“阿爷,孩儿带您回家,母亲大人一直在等您啊!”
过了良久,柳散之心绪稍定。吕子敬在一旁叹道:“伯父后脊骨断为三段,应该是被人偷袭,内脏俱损。唉,师父对伯父的修行境界赞叹有加,如果不是在这黑曜石心阵之内,伯父不应该受此重伤,如果伯父能爬出此门,也应该能够康复,不至身亡啊。散之节哀吧!”
柳散之抚着枯骨身上的衣服,眼泪无声流下:“这衣裳还是阿爷临行之前,阿娘亲手缝制的,当时情景小弟至今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一别而成永诀。。。”
吕子敬捡起柳父骸骨身边的一张凤鸣域地图,递给柳散之:“散之,看看吧,后面是伯父留给你们的遗言。”柳散之接过地图,翻转过来,父亲的血书跃入眼帘:“吾妻吾儿,今生永诀。小心木。。。”,血书到此而断。
柳散之将血书郑重地塞入怀里。吕子敬道:“散之,我们再拜一拜伯父,收拾好他的遗骸吧!”两人对柳父遗骨拜了三拜。柳散之清理好遗骨衣物,装入早已准备好的皮袋,小心地背在背上。
大殿中央矗立着六个半人高的方台。每个台上都放置着一个玉质方盒,盒顶镶嵌着一枚黑曜石心。靠近左边的方台前,两句枯骨相叠扑倒在地。一柄直刀插在枯骨之上。吕子敬道:“刚才我就看见了。这两人必定就是偷袭伯父的人!”
柳散之走上前来,恨恨地踢了枯骨两脚,枯骨上的刀仓啷啷掉在地上,一道寒光闪过。吕子敬俯身拿起刀,随手挥舞两下,寒光四射、劲风凌厉,柳散之在一旁都感到了切肤的刀锋。
那刀小镡环首,笔直不弯,长约三尺,宽两指有余,脊宽刃窄,刀锋带寒。吕子敬面露崇敬,手握长刀,屈指在刀脊上轻轻一弹,长刀哀鸣声起,似由万千不甘。
柳散之从来没见过吕子敬露出过如此神情,不由得道:“六兄,这是阿爷的刀,你见过?”吕子敬崇敬地看着刀身:“此刀无名,是师父锻造的第一把刀,乃影刀之祖!”吕子敬看向柳散之,说道:“此刀是当年师父与伯父几人结拜时,用伴曜精金、配以天外陨铁精钢,以师父多年研制的独门锻造之法,几人合力,几经折叠锻打、归一火淬才得以炼成。别看表面平平无奇,此刀却是导炁顺达、无坚不摧!当年仅制成一柄,因为伯父最年幼才给了他。”
吕子敬笑道:“把刀鞘拿来。”柳散之从后背包袱中抽出了刚才收起来的刀鞘。刘子敬嗖地一声,将长刀归鞘,递给了柳散之。柳散之道:“六兄,你修行精深,拿着它比我更有用!”吕子敬正色道:“伯父遗物,我岂能拿去?收着,此刀独一无二,连师父都感叹无法再炼制一柄同样的。记住,影刀随主,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切莫辜负了它!”
柳散之将长刀紧紧抱在怀中,犹如当年抱着父亲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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