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酝酿着剧变,秦堪仍穿着青衣青帽,很无奈地站在丁顺的府里,看着不远处的院子里,金柳那袅娜生姿的背影,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曲儿,将一件洗干净的飞鱼锦袍使劲一抖搂,然后晾在院子的晒衣竿上,每晒一件,金柳便喜滋滋地在脚下的“正”字上划一笔,这代表又有四文钱入袋。
丁顺站在秦堪身旁,压低了声音苦笑道:“大人,您打算何时跟金姑娘说实话?”
秦堪叹了口气,道:“我已跟她说过实话,奈何她根本不信,还说我好高骛远不踏实……”
丁顺闻言一挺胸:“这个简单,属下当着她的面朝你一拜,她便相信你说的是真话了。”
秦堪摇头,道:“相不相信不是关键,关键是身份的转变……”
“什么意思?”
“她可以爱一个落魄的书生,一个寄人篱下的仆人,因为阶级一样,所以她爱得毫无顾虑,如果我的身份忽然变成了权势显赫的大官儿,你觉得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还能怎样反应?换了属下是她,二话不说脱了衣服钻你被窝里……”
秦堪叹道:“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她有节cāo,而你没有……”
顿了顿,秦堪补充道:“……你连贞cāo也没有。”
丁顺咧嘴笑了笑,也不敢跟秦堪油嘴滑舌,很快转移了话题。
“大人,京师昨rì风声不大对劲儿……”
秦堪一楞:“什么意思?”
“属下千户所里的帮闲们从京师的街巷和茶肆酒楼里听来了消息,朝中隐有动荡之势,瞧这苗头,好象是冲着大人您来的……”
秦堪眉梢一跳,沉声道:“说清楚。”
“说是朝堂里出了jiān佞,几位言官好像要上奏本,参大人您和陛下身边的近侍刘瑾张永谷大用等人,说你们蛊惑君上,擅权贪利,祸乱朝纲,其罪可诛……”小心地瞧了瞧秦堪的脸sè,丁顺接着道:“那些言官还将大人您和刘瑾张永那八位公公合称为‘九虎’,寓意佞臣擅权,张狂如虎……”
秦堪脸sè渐渐发青,嘴唇紧紧抿起,愤怒的神情如乌云一般渐渐笼罩了脸庞。
丁顺见秦堪发怒,立马闭嘴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不知过了多久,秦堪冷冷开口:“简直是耻辱!”
丁顺急忙附和:“对,被这帮只知打嘴仗的货参劾,对大人来说确实是耻辱……”
秦堪冷冷扫他一眼,皱眉道:“说什么呢?我说耻辱的意思是,竟把我和刘瑾那些货sè并称为‘虎’。”
丁顺:“…………”
秦堪忿忿道:“说我是虎我不反对,这是事实,刘瑾那群货sè有资格称为‘虎’么?”
丁顺忍不住道:“他们不称虎应该称什么?”
“驴!明明是一虎八驴,非说什么九虎,那帮言官眼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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