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隆装出一副气得浑身在颤的摸样,双目瞪起,竭斯底里地喝道。
高顺没有发言,只是猛地一插长槊,砰的一声巨响,长槊的枪头直陷入地面。顿时所有的喊杀声蓦然而停。
“军师!我等身为将士兵卒,不能违背主公之意。但请军师明白,我等心中仇意!!胡贼~!和我等汉人之仇恨,除了刀刃可解!没有他法!!”
高顺每说出一个字,皆是满满浓烈的杀意。此时的琅琊天凯,哪还有半分的镇定,浑身抖得似在发羊癫疯,胆子早就破了,魂魄也是飞走。
“主公如何抉择,自然有他之深意。你等还不快快退去,否则别怪我戏志才不客气,全部重罚!!还有,赵子龙你没听到我的话吗?我叫你和来使赔礼道歉!!”
“我赵子龙,宁死不愿!”
“你!!好哇!!!来人呐!!将赵子龙拖下去,领三十军棍!”
戏隆十分入戏,气得那样子好似恨不得将赵云撕碎。只不过在场的兵士却无人向前,戏隆见之,不由更怒了,向高顺暴喝道。
“高伯义!!你是不是也要反了!!”
“要罚就连我高伯义也一起罚吧!”
“我等亦愿与赵将军、高将军一起受罚!!”
高顺还有数万兵士齐齐单膝跪下,那砰砰砰的响声一时响不绝耳。戏隆气得连退数步,整张脸都狰狞起来。
“好!我就如你等所愿。全部受罚!!!!琅琊来使,我们走!我家主公,还在等你。”
戏隆忿忿地一甩衣袖,扭头就走。见戏隆离开,琅琊天凯可不敢留在这里,连滚带爬地连忙起身,在几个胡贼的搀扶下,狼狈逃去。
戏隆越走越快,暗暗中观察后面琅琊天凯等一众胡贼的三魂六魄尽被吓飞的脸sè,嘴角不觉地微微上翘。
啪~!!!啪~!!!啪~!!!
在临河城的县衙正厅内,从外面传来的一阵阵响亮的军棍啪肉声,每每一落下,坐在正座上的文翰,脸sè就愈是冷寒几分,眼中的迫意更是旺盛。
戏隆站在文翰一旁,冷酷着脸sè,默不作声。
场内一片诡异而令人胆寒的死寂。
此时的琅琊天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给他做羌胡的王,他也万万不肯来这临河城。这些汉人兵马原本对他们胡人的恨意就是极深,现在又因为他,整整五六万大军无论将领、兵士皆是领三十军棍。这不是在火上烧油吗。
琅琊天凯恨不得,让这军棍打在自己身上,或许这样他还能保住一条全尸。
“琅琊来使,你此次来,所为何事?”
忽然,在正座上的文翰张开了口,威严地向琅琊天凯问道。琅琊天凯脸sè一紧,此时他根本无法压制心中的惧意,颤颤道。
“回回文冠军,小人来此是为了和文冠军商议议和之事。”
“议和?!”
文翰突兀加重了字音,刚好此时又是传来军棍的响声,吓得琅琊天凯已破的胆子,几乎连丁点的胆子碎片都给吓没了。
“是是是~秉文冠军。尔玛大王说了,若是文冠军愿意议和停战,尔玛可将胡境里三十万汉人奉还!”
此时,在胡境里汉人奴隶的数量大概有七八十万,之所以有如此之多的数量,是因为胡贼每几年都会掳掠汉人人口,已经持续了近百年。后来因为东汉渐渐衰弱,这让胡贼更肆无忌惮,隔年就会来掳掠汉人,掳够了就立刻撤走。而又因为胡贼在草原的战力十分恐怖,东汉朝廷无奈,又不敢派重兵讨伐。因此,在胡境内的汉人人口便是越来越多,最多的时候更有近百万人数。
而因为这些汉人奴隶都是不可缺少的劳动力,所以在琅琊天凯来前,柯拨乌水给予的上限是三十万。若是再多,整个羌胡实在难以承受。
“呵呵。”
须臾,文翰笑了。那笑声冷得让琅琊天凯浑身冰寒,不觉地直低下头。
文翰缓缓地站起身子,浑身散发着极为恐怖的迫力,每落下一步,都似有一巨山压在琅琊天凯的心头。
“琅琊来使,知道我为何发笑?”
“小小小人不知。”
“好。那我慢慢和你说清。此时,在临河城里,我有六万大军。将士勇猛,兵士jīng锐。而且他们每一个人都对你们胡人恨之入骨,战意极高,此等虎狼之师若入羌胡境地,必定是攻无不破,战无不胜。
既是如此,我为何不领军攻进羌胡,将胡地尽收。如此,我不但得到胡地所有的汉人百姓,而且还能有不少的奴隶来驱使啊!”
说到奴隶时,文翰重重地咬紧几分。而琅琊天凯经过连番的威吓,原本准备的硬话,实在难以开口说出,怕得都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