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岱对主公没有理义,只有利用之心。若是主公这次出兵击退了黑山贼,事后他定会再起卸磨杀驴之心。竟是如此,主公亦不必与他讲究任何理义。刘岱无能,无法保住兖州,主公为何不取而代之?”
“我确有此意,却不知如何去取,刘岱手中亦把有不少jīng兵,足有五六万。另一头更有七十万黑山贼兵犯兖州。要得到兖州,不知文和有何计策?”
曹cāo也不做作,颔首表明其想法,同时对贾诩的眼sè中带有几分期待。
“此事不难。使一借刀杀人之计便可。主公可令在昌邑的眼线,暗中打开城门,让这刘岱命丧于黑山贼之手。之后主公再大打为其报仇的名号出兵讨伐,收拢刘岱麾下的残兵,再添兵力。
黑山贼虽数量庞大,但皆是乌合之众,又怎是主公的对手。主公将其击退后,兖州自然落入主公手中。”
曹cāo听罢,沉了沉脸sè先不做声,而此时在一边的荀彧却是眉头深锁,推案直出走前,立于殿前道。
“主公,文和之计未免有失光明。若是事后被人得知,恐怕会有伤主公声誉。”
贾诩听此,脸sè仍旧平淡,摇摇头道。
“荀司马,此计只有在场诸公还有主公在兖州安排的眼线能够得知。若是荀司马不放心,事后,将那些眼线处理了便是。至于在场的诸公,皆是对主公忠心耿耿,定不会胡乱发言,伤害主公的声誉。如此,天下人又怎会知道,刘岱是被谋死?”
“呃…这…”
荀彧xìng格光明正大,用之皆是阳谋,不喜用些yīn险之计。他被贾诩这一反驳,一时也想不出话来回应,毕竟贾诩此计甚妙,不但可以除去挡住曹cāo坐拥兖州的最大障碍,还能收复刘岱的兖州兵,增添兵力。这样一来,击退那黑山贼便是更有把握。
“好了。文若,莫要多言。文和之计甚是jīng妙,我已决定采用。至于是否有失光明?yù成大事,何拘泥于小节。”
须臾,曹cāo脸sè一凝,便是不容置疑地张口敲定。荀彧听罢脸sè稍稍黯淡,做一礼后便退回其座位。
至于贾诩,心中暗暗欣喜,暗道曹cāo果然如他所想,非是那些满口仁义,且又无能迂腐不识局势的庸主。在贾诩心中计无光明yīn险,只要能达到目的,带来最大的利益,此计就是上策。而现在看来,曹cāo能够融洽他的思想,且曹cāo更有着雄才伟略,过人的才智气概,更重要的是,他有枭雄本sè。种种因素,无不在表明,曹cāo和他贾文和的适合,在曹cāo麾下他能够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潜能。
郭嘉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上的笑意越来越盛,而他的目光更多集中在贾诩的身上。曹cāo发觉到郭嘉的异样,想这郭奉孝被荀彧、荀攸两叔侄捧得比天还高,来到自己麾下后一计未出,却常摆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曹cāo眯了眯细长的眼眸,眯成一条细缝,蓦然道。
“奉孝,我见你常把目光投在军师之上,莫非你觉得军师之计有所不妥?”
郭嘉忽然被曹cāo这一唤起,但脸上却无任何惊sè,那抹笑容仍挂在脸上,缓缓地转向曹cāo。
“非也非也,军师之计,可谓是上上妙计。只是下官认为,军师因还有话要提醒主公。”
“提醒我?”
曹cāo微微一愣,便是望向贾诩。原本一脸笃定平淡的贾诩,脸sè稍稍一变,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用眼角深深地瞟了一眼郭嘉暗道。
“难道这郭浪子也发觉了来自那边的威胁?不过现在不宜多说,否则只会让主公分心罢了。而且说太多,只怕会太过引人瞩目,这实乃非我本意。”
贾诩腹诽一阵后,忽然眼神一凝,转身向郭嘉微微一拜道。
“恕贾某才学疏浅,实在不知郭祭酒口中所指何事。若当要提醒主公,刚才贾某定会一言说尽,怎敢知而不提。”
好一条深知藏匿的毒蛇。
郭嘉默默暗道。而此时在正座上的曹cāo脸sè略显不喜,他不喜别人在他面前故弄玄虚,特别是他的麾下。自从曹cāo刺董失败后,那一段逃亡的rì子,遭人出卖背叛,每每夜里梦醒,曹cāo都会惊出一身冷汗。自此之后,曹cāo的疑心极重,经常无法控制的会对身边无法把握的人和事,生出猜忌之心。
“哦,既然军师不知。那奉孝,那就由你来说。”
曹cāo脸sè威严,语气略显冰冷。此事乃由郭嘉提出,那他定然已是察觉到那需要提醒的事。郭嘉怔了怔脸sè,便是站了起来,屈身作揖后道。
“那就唯有下官来献丑了。主公,青州的黑山贼倾巢而出兵犯兖州。此时青州的兵力空虚,而自从袁本初得了钱粮广盛之地的冀州后,又借着冀州的豪门资助和富可敌国的汝南袁氏的支持,大肆征兵,近年又是征了十万新兵,兵力达到将近二十万之巨。有此等庞大的兵力,他足可应付幽州的公孙瓒之余,再出兵攻打青州。而青州一直是主公锁定的猎物,所以下官觉得应向主公做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