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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瞬间,陶谦似乎已经幻想到曹cāo的兵马攻入城中,那肆意屠戮,一片血腥凄惨的画面。
“慢!!孟德息怒,老夫答应你就是了!”
陶谦喝完这句话后,宛如被强抽了一半的灵魂,整个人顿时泄了气。曹cāo表面还是浓浓的激愤、怒火,但其实心中发笑,猛地做了一个手势后,后面正准备冲杀的先锋部队立马止住了脚步,整齐一致,令到必行,足可见其兵马之jīng锐。
“老匹夫我给你三rì的时间,将你的兵马撤出彭城,十rì后下邳亦要无你徐州一员兵士!”
曹cāosi死地盯着陶谦,话中字字都带有冰冷,此时的陶谦哪敢忤逆曹cāo的意思,当下又是耻辱的答应下来。
之后,两人再无半句言语,各策马而回。曹cāo回到阵后,便令十万jīng兵退出三十里外,暂且下寨扎营。而陶谦一脸失魂地回到城池后,默不作声,将士们询问也不作答,一人静坐在城上楼台上不知多久后,直到夜sè迷蒙,忽然唤来两个将领,各颁命令,一打发去下邳传令撤兵,一令其唤城内兵马准备行装,三rì后撤出彭城。
夜里,在曹cāo的帐篷内,曹cāo全然无今rì面对陶谦时,脸上带有凄然、激愤,在大座上朗然大笑。
“哈哈哈哈。果然如奉孝所料,这陶恭祖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将彭城、下邳让出。如此,我等兵不血刃就得了半个徐州。此次,奉孝你可谓是立了大功!”
在左边第二坐席的郭嘉,却是一脸笃定平淡,轻轻地一笑,缓缓地站起身子,拱手作礼道。
“主公谬赞了,作为谋士此乃嘉之本分。”
而坐在郭嘉旁的贾诩听罢,却是呵呵一笑对曹cāo道。
“呵呵,郭祭酒实在谦虚。郭祭酒未与陶恭祖有过接触,单凭他平rì行事之风,便能未料先知,尽知其心中所动。早一步定下计谋,让主公不会吹灰之力,得到半个徐州。
因此,主公十万jīng兵未伤一人,状态皆处于鼎盛,再加上半个徐州落入主公的消息,令全军士气大增。而一月后,陶恭祖根本不可能寻得曹太公身影。他的兵马rì夜被主公的十万jīng兵威势逼迫,那时士气定是最低,战意全无,又怎能抵抗主公的十万雄兵。
当下主公因先将十万雄兵分为两军,一月后两队大军再从彭城、下邳,齐齐出动,挥军直上,必能每战必破,无需半年时间,徐州将会尽落主公之手。而若无郭祭酒之妙计,主公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得到整个徐州。”
郭嘉听着贾诩的称赞,却无半分得瑟之sè,仍是一副平淡,微微一笑,略略地对贾诩施下一礼。说起来,这贾诩脾xìng还真是奇怪,自从郭嘉来后,他隐隐间不知觉就收了许多风头,有时候曹cāo商议计策时,等计策几乎敲定,贾诩还是不发一言,就好似不存在般。若非曹cāo念在,他取兖州时,贾诩有着绝大的贡献。早就将贾诩的军师之位换下。而贾诩又时不时会拱抬郭嘉,大有想把军师之位让于郭嘉的意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吗?贾文和,你实在太聪明了。”
郭嘉在心中暗暗腹诽,其实有些道理许多人都是明白,但是当真要付之于行,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没有大智慧大侧忍之人绝不可能,将其惯切到底。
而曹cāo这个绝世枭雄,到底知不知贾诩的想法,谁也不知道。但隐隐间,郭嘉、贾诩两人在曹cāo的心目中,郭嘉位置已明显高过贾诩不少,这从近月来曹cāo每事必先问郭嘉意见的行举就能看出。不过若是有些大谋策,需要夺定时,即使曹cāo不问,贾诩都会出言出谋来做分析。就如此次曹cāo要谋取徐州,这其中贾诩就为曹cāo做了不少的分析,让曹cāo更能看清大局。
‘毒士’贾诩和‘鬼才’郭嘉,两人都是超一流的谋士,天纵之才。或许也只有曹cāo这个绝世枭雄,才能御其淋漓。
却说,陶谦答应曹cāo的要求下,果然按约定履行,三rì后将三万徐州并撤出了彭城,十rì后留守在下邳的徐州兵士亦全线撤出。曹cāo将十万jīng兵分成两军,一军由曹仁统领,贾诩作为军中军师,领着于禁、李典、乐进等将,兵士三万赶去下邳。另一军,则由曹cāo自领,郭嘉、夏侯兄弟、典韦等文武为辅,领七万jīng兵据守在彭城。两队大军,就如两头巨大的恶虎,虎视眈眈地窥视着,徐州剩下的东海、广陵两郡。
至于陶谦回去东海,当其一众文武听到陶谦将彭城、下邳让于曹cāo,顿时郡治大殿炸开了锅。徐州文武官僚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都说陶谦此举无疑是将徐州双手献于曹孟德。吵得陶谦一头两个大,而因曹太公之事,年迈的陶谦几乎夜夜难眠,身体越来越差,不知觉竟失神昏厥而去。众人救起后,将陶谦送回州牧府,然后又唤来大夫,后来众人听大夫说陶谦是因压力过大,身体劳累而至昏厥。众人听罢,这才定了定心,此时徐州正危,若是陶谦有何不测,那几乎不需多想,徐州必落曹cāo之手。
数rì后,陶谦悠悠醒来,匆匆起床后,第一件事便是唤来兵士,询问有无寻得曹太公。听到寻索无果,而一月的期限,已仅剩不到半月,陶谦原本苍白无sè的脸庞,变得更为惨淡,也不再做歇息,连忙赶去郡治大殿,唤来一众文武来做商议。
半个时辰后,徐州文武齐聚一堂,皆是满脸急sè。陶谦坐在正座上,说眼下距离期限已是逼近,若是当真无法寻得曹太公,那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