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的大军陆续入城,泥阳城内的气氛诡异,少有百姓出家门,有些胆子大的男人离远观看,眼中神sè发杂,无奈中有带着不安、愤恨,对于他们这等百姓来说,生存于乱世,许多时候都是生不由己。原以为,张绣回来后,会为泥阳带来稳定。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北地枪王战败了,且投诚于文翰的麾下。
对于泥阳的百姓来说,文翰当然没有出自北地的张绣那般亲切,北地这里毕竟是张绣的故乡,张绣自然会善待北地的百姓。至于文翰这个外人,到底会在北地捣出什么风雨,百姓尚未知道,所以难免会有忐忑、不安。
文翰入了泥阳城后,严令麾下军士不得打扰百姓,同时又令张绣、胡车儿安抚城中百姓,另一边在张绣的牵头下,文翰和泥阳各豪门见过,希望他们能够在安抚百姓出一份力,这些豪门在泥阳皆是名望不低,若得他们相助,泥阳很快就能安稳起来。而这些豪门人,历来都以家族利益至,竟然文翰成为北地主人,已成定局,他们自当卖好,以此来取得文翰的欢心,稳固自己家族的利益。
在张绣、胡车儿和各大豪门的帮助下,泥阳对文翰的抗拒逐渐减弱,再加文翰的兵马并无扰民的举措,百姓的不安亦渐渐消失,开始接受文翰是泥阳城之主的事实。泥阳乃是北地的郡县,北地的八成豪门都集聚于此地,所以只要将泥阳局势稳固,要收复北地其他城县便不成大碍。有关收复北地其他城县之事,文翰交给了徐晃和张绣,至于他则在泥阳一边整兵备战,一边派出数支斥候队伍打探有关冯翊的战况。
若要说起冯翊的战况,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却说李催为了应付冯翊将临的大战,yù将收监的李儒放出。李儒却是对李催心灰意冷,断然拒绝。徐荣多番劝说下,李儒仍是执意如此,徐荣对此亦是无奈,只好回报于李催,说李儒染了风寒,卧病在床。李催听罢,只是冷笑,也不拆穿徐荣的谎言。
后来吕布大军杀至,而那时李催已在冯翊郡县临晋集聚五万大军,先在临晋城外高阳山脉,令徐荣领二万兵士和吕布的大军战过两场,牵制住吕布的大军,为临晋争取时间,赶造瓮城,挖取深沟高垒等防备措施。
徐荣乃是昔rì董卓麾下最会用兵的将才,两场大战皆是组成防阵应敌,虽然吕军中有吕布、张辽等冲锋陷阵的绝世猛将,却仍无法突破徐荣摆出的防阵,两场大战,双方都是僵持不下,各损兵马。之后,徐荣硬是拖延了吕布大军十rì后,收得从临晋传来的密报,知道临晋的防备措施皆已完工,便趁夜撤军,退回临晋。
在撤军当中,徐荣唯恐吕布大军来追,在高阳山脉,设下两道埋伏,不过皆被吕布军师陈公台看破,将计就计令兵马围杀了徐荣的两支伏军,歼灭了约有四五千李兵。不过虽是如此,徐荣的大军亦得以成功撤离回到临晋。吕军冲出了高阳山脉后,在临晋十里外扎营下寨,准备攻取临晋的战事。
徐荣回去临晋城后,将战报尽数报之李催后,便急急往李儒的府中赶去。在李儒的府邸,周围都有李催的兵马在把守,监视李儒的一举一动。徐荣进入李儒府邸后,来到李儒的房舍,喝退把守的兵士,便进房来见李儒。
“徐将军莫要多说,李催此人心胸狭窄,刚愎自用,我已忠义而侍,他却如此待我。我对此人已是心死,绝不会再为他出谋一计!”
李儒正在床闭目静坐,他虽没睁开眼眸,但听到那熟悉稳重的脚步声,就已知来者何人。
“军师,可知来犯势力,正是那恶贼吕奉先呼!?”
对于李儒来说,吕奉先这三个字有着特殊的意义,李儒刹地睁开眼眸,眼眸中爆出的皆是yīn鸷的寒光!
“吕!!奉!!先!!!徐荣当初你为何不早早告予我!!!”
徐荣被李儒骤地一喝,甚是委屈,暗道当初他来请李儒时,根本少有开口的机会,口刚张开,就被李儒冷言硬声地扼住。更何况,当时来袭的分别有文翰和吕布的兵马,徐荣并不知道,谁会来进攻冯翊。
不过,徐荣亦不想在此等小事做多纠缠,收敛几分神sè后,连忙道。
“军师,仇敌当前,还望军师放下对李稚然的成见,出手相助,为董相国的惨死报仇呐!”
李儒眼中好似蕴育着滚滚黑光,刹地站了起来。他人生的一切,可谓都是被这吕布所破坏,其仇恨之深,直入骨髓、血液。李儒每时每刻,无不想噬其血肉,剥其筋骨!
“只要能谋死吕奉先!有何成见屈辱不能放下!徐荣,当下局势如何?”
“吕布兵马此时正在临晋城十里外安寨,想其将兵马整顿后,不rì便会挥军攻城!”
“吕布恶贼带来了多少兵马,城内的守备又是如何?”
“吕布带来了三万贼兵,在半月前,末将领军在高阳山与其对战数场,各有损伤,时下他的军中大概有二万八千余兵士。至于城内守备,当下临晋已赶造成一座瓮城御敌,城下皆挖有深沟高垒,箭矢、滚石、圆木等守备之物,皆是齐全。若吕布妄想强攻,我等必能给予其一个迎头痛击!”
“善!李稚然还未失去理智,如此布置,甚是恰当。”
李儒微微颔首,踱着步子走了数步后,陷入沉静,过了一会又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