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韩遂倒显得几分勇敢,竟站在吕布和文翰的中间,做出一副和事老的姿态劝道同时,陈宫和张辽趁机抓住吕布一双虎臂,陈宫死死地扯住吕布,在旁低声道
“主公这文不凡就是故意要将你惹怒,让你在此大闹一番,将主人家的马腾给得罪了马腾乃是韩遂义弟,若他不喜你,韩遂亦不敢与你深交,别说接受你的投诚”
陈宫疾言厉sè,在吕布耳边飞快地说罢,吕布亦知时下势力薄弱,而又因文翰这个老仇人的到来,他的处境已显几分危险以往,吕布曾多番害过文翰,文翰会不会趁此时痛打落水狗,来报旧rì仇恨,还是未知之数
吕布死死地压住怒火,后退几步文翰歪着头,就像个痞子似的对着吕布得瑟一笑
“哈哈哈这才是嘛,诸公都是天下少有的英雄好汉,难得相聚,理应喝过痛快来来来,还请温侯入座义弟,你是主人家怎能怠慢我等,看,这酒都快凉了”
韩遂走到吕布身前,一手拉住吕布,甚是热情地请吕布入座,然后又笑盈盈地向马腾故作责备地怨道
马腾见吕布熄了火,脸sè也好了几分,时下正值深秋,气候显得几分冰冷马腾唤来几个兵士,让他们将席上凉了的酒水换下,换上热好的酒水之后,韩遂又招呼文翰和马腾入席,好像他才是主人家似的文翰和马腾相视一眼,便各自入席,文翰和马腾坐在一处,吕布和韩遂坐在一处,四个人就好似各自为营的派系,两两在阔谈大论,说到兴起便举杯畅饮当然,时不时韩遂会主动在文翰和马腾之间插上一两句话,这才显得这酒席没有太过冷静至于文翰和吕布二人,在席上别说对话,连目光也未有对视过,仿佛当对方不存在似的而吕布和马腾,因为刚才的不快,两人都无主动开口
马腾xìng子烈,脾气也大,马腾心中在想,你吕布不给面子我,不把我当一回事,我又为何要给面子你?
而吕布,他成名已久当初他在董卓麾下封为温侯时,马腾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守以吕布的傲气,又怎会落下面子,主动去交好马腾可知,在许久之前,马腾在吕布眼里,不过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吕布心中亦在想,猛虎向蝼蚁卖好,这是什么道理?
陈宫在暗暗观察着酒局,心中快地分析,当下看来,吕布将会投在韩遂的麾下的几率最大因此,陈宫多次不觉地将目光投在韩遂身上,偷偷地在打量着韩遂韩遂被誉为九曲黄江,足以见其谋智、城府之深,吕布若是在投身于他,能不能瞒天过海的在暗地里积蓄势力,等待出头之rì,陈宫自问并无多大的把握
“看来韩文约已看出吕布今rì赴宴之意,亦表露出有将吕布收于麾下的势头这韩文约好大的气魄,吕布这等背信弃义的豺狼也敢去收他就不怕落得像丁公和董贼那样的下场”
文翰一边与马腾饮酒谈事,同时也在暗暗观察着韩遂,别看韩遂这人,表面上一脸笑容,摆出一副老好人的姿态,但其实他深藏不露,令文翰一时无法看清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在这酒局中,或许只有马腾心思最少,全心投入在这杯中之物的快意之中,至于其他三人则个个都是,心思不断,在思夺着各自想要得到的利益
几人一喝直至深夜,韩遂装出酒量不佳,已是快醉的样子,先是告退吕布很是默契地亦向马腾告别,说要送韩遂回营马腾也不强留,便由他们两人离开
待韩遂、吕布离开不久,文翰又和马腾喝了数杯,须臾文翰脸sè一变,向马腾凝声问道
“不知马征西,将朝廷视于何物?”
马腾喝得兴起,忽被文翰这样一问,顿时显了几分怒sè
“文冠军为何有此一问莫不成你也认为,我马寿成是那些不尊朝廷,目无王法,自立一方的野心之辈呼?”
“非也我有一事,要与马征西商议不过兹事体大,在未有马征西明确的回答之前,不凡绝不敢轻易说出”
“可是朝廷之令?”
文翰默默地颔首,马腾酒意刹地消了一半,凝神仰头而道
“我马寿成身为伏波将军马援子嗣,马氏一族历来对汉室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忠字,乃我马寿成一生奉行所向只恨,早年我无重兵大势,无法匡扶汉室,诛除天下各地恶犬,还天下太平盛世
虽是如此,但我马寿成在这几年间,亦聚有义师jīng兵六万,膝下虎子个个英勇无敌,麾下大将亦是骁勇善战此次我领四万西凉儿郎赶来雍州,原本想要扶持朝纲,哪知圣上无意,选择了曹兖州想必此时,圣上已回到了东都洛阳,在曹兖州辅佐下,正筹划重建社稷大器”
马腾话中不免有几分悲凉,他虽是名将之后,但却有一半胡人血统,因此常受到他人白眼,而自汉献帝开始,汉室历来对他,亦是不太重视,只当他是一把屠狗利刃,能用时,用之不能用时,任其自生自灭
文翰看在眼里,心中也有几分唏嘘,他与马腾的遭遇何曾相似,汉朝毕竟还是豪门人的天下,豪门人之间,根本容不得其他的派系插手而皇室子弟,正是这天下之中最大的豪门,又怎会信任寒门或是像是有异族身份的马腾这类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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