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xìng子耿直,竟无视袁绍的威胁,又是再谏。
“不然。以明公之神武,抚三州之强盛,兴兵讨曹贼,易如反掌,何必迁延rì月?”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许攸,蓦然走出,反驳而道。
谋士沮授,皓月般的眼眸一凝,连忙又道。
“制胜之策,不在强盛。曹cāo法令既行,士卒jīng练,比公孙瓒坐受困者不同。元皓之言虽是过直,但其中大有道理,还望主公能够采纳!”
郭图眼sèyīn鸷,沮授话音一落,随即便道。
“非也。主公坐拥三州,兵甲足有七十万之巨,猛将谋臣无数,其势力足可成天下诸侯之首。主公当及时早定大业。剿灭曹贼,震慑天下诸侯,随着主公势力愈渐庞大,无需五年,天下诸侯见无力抵抗,便会纷纷来投。于此乱世,也得以早rì结束,天下黎民百姓亦可免于战火,安居乐业,实为幸甚!”
四人争论未定,恰巧审配、荀谌自外而入,纷纷拜见后。袁绍正是踌躇不定,便是问道。
“你等二人多有见识,且看如何主张。”
二人施礼毕,袁绍将事详详述之,话毕又问。
“起兵是乎?不起兵是乎?”
审配与田丰、沮授两人意见相合,当即谏言袁绍应听田丰之言,袁绍未有答话,不过脸sè甚是不喜,又是望向荀谌。荀谌在袁绍麾下谋臣内,一直都是中立,其实袁绍心里明亮,自知麾下谋臣以田丰、沮授、审配为一派系,许攸、郭图又一派系,因此每每两方争执不下时,袁绍就会询问荀谌的意见。
顿时无数的目光投向了荀谌的身上,荀谌眼光毒辣,岂会不知袁绍的心思,袁绍本就想讨伐曹cāo,但他天xìng优柔寡断,每每一旦面对紧要大局,就会举棋不定。
荀谌凝了凝神,这个时候,他知道如何去做,才会为自己得到更多的利益。
“明公以众克寡,以强攻弱,讨汉贼以扶王室,起兵是也。”
荀谌顺从袁绍心意,才能一直得到他的重用,不像田丰,自从他进谏袁绍联手袁术不成,其耿直脾xìng已是深深地得罪了袁绍。自此之后,袁绍就再少有听从他言,田丰被袁绍冷落,终rì郁郁寡欢,活得可谓是极为悲凉。
“哈哈哈!!你之所见,正合我心!好,此事就此决定。谁敢多有半句,斩立决!!!”
袁绍先是大笑,忽见田丰、沮授、审配三人面sè剧变,yù要发言,立马黑沉着冷声,骤然加重字音暴喝道。
田丰、沮授、审配三人皆是身体剧颤,再不敢言,只好在心中伤感暗叹,袁绍不分忠jiān,其下谋臣又只顾自己利益。
袁绍敲定征伐曹cāo之事后,连夜派人赶往青州回信。袁谭收到其父回信,见袁绍愿意接纳刘备亦是大喜,连忙差本州人马,护送刘备。刘备至平原界口,素来眼高过顶的袁绍,竟亲自引众出邺郡三十里迎接刘备。
刘备见袁绍不计前嫌,又如此重礼相待,可谓是受宠若惊,连忙下马拜谢。
袁绍忙答礼,扶起刘备言道。
“昔rì你我多有误会,曾兵戈相至,后听闻玄德多有仁举,我才知玄德是忠国良臣,于心怏怏不安,望与你重复旧好。今幸得相见,大慰平生渴想之思。”
袁绍这就叫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初刘备阻住袁绍进攻冀州,若非是刘备,袁绍早就不费吹灰之力将冀州收入囊中。因此袁绍对刘备恨意极其之深。昔rì在武安城外,袁绍对刘备可谓是下了死手,近五万袁兵将武安城围个水泄不通,若非刘备身边有潘张二将,才得以险之又险地逃出生天。
刘备虽知袁绍说的尽是虚假之话,但又岂敢表露出心中所想,刘备故作被袁绍的胸襟所慑,急急低头拱手道。
“孤穷刘备,久yù投于门下,奈机缘未遇。今为曹cāo所攻,妻子俱陷,想将军容纳四方之士,故不避羞惭,径来相投。望乞收录。誓当图报。”
“哈哈哈!!能得玄德来投,我如如虎添翼,玄德勿忧,我定会以国士之礼相待。”
刘备又虚作感动,与袁绍各做虚情假意,不在话下。袁绍自得刘备,相待甚厚,同居冀州。同时袁绍又与刘备还有麾下谋臣各做商议,准备出军曹cāo之事。田丰见袁绍征伐曹cāo势在必行,虽袁绍先前有过斩首为之威胁,但田丰心知袁绍贸然举兵,胜算不足五成,便是又是进谏。
“主公,曹cāo虽仅有三十万甲士,但其连番大战,皆得以大胜,时下又得一年休整蓄养。曹兵士气方锐,加之其在辖下大力推行屯田政策,近年又连得丰收。曹cāo粮食充沛,兵士jīng良,未可轻敌。不如以久持之,待其有隙而后可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