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将军yù知我意,但且依我之说,试试便知。”
成公英说罢转过身子,大有马超不依他言一试,他便转身就走。要对抗文翰,就绝对不能少了成公英麾下的八万兵马,马超深明此点,死死地压耐火气。
“他人之言多有虚假,不需兵士,我亲自去探。成先生愿与马某一行否?”
成公英缓缓转过身子,屈身一拜,露出如意以偿的笑容。
“马将军相邀,成某岂敢有拒。自然是好。”
一阵后,马超正yù开始去探,成公英却请马超弃马徒步,马超听从。两人并肩而行,走在狄道大街上,一句句闲言蜚语各入两人耳中。成公英漫步而走,马超却走得略为有急,刚过两间酒家,马超脸sè稍有黑成。
之后两人再走,过一卖粮一卖衣之店,马超脸sè更黑,步伐不觉走得更快。成公英却仍是不慌不急,慢慢在后跟随。
半个时辰后,两人行到城中民房,两人从头走到尾,又兜了两圈。两人走出时,马超脸sè黑得快要滴出水来,一脸的冰寒。两人再走,过一驿站,马超又听数语,几乎按耐不住,要入内闹事。还好成公英及时拦阻,马超才止住了火气。两人一路再走,马超无心再听,直到城门之下。
庞德见马超怒气冲天地回来,而且回来后不发一言一语。但那成公英却是笑盈盈,平静地站于马超身后。
在刚才,两人经过两间酒家时,酒家客人多谈文翰聚兵凉州之事,客人议论谁胜谁负。而这些西凉人,竟大多者言骠骑大将军文翰会得最后胜利,若说理由,大多都是层出不同,一时难以尽述。但从这些酒客的言辞上,好像颇为希望文翰会成为凉州之主。至于理由为何,大多都是一致,那是因为这些酒客都无比向往凉州会成为河东、并州那样的人间天堂,那里物价低廉,税赋极低,百姓有地可耕,大多百姓在官府的政策帮助下,开始了行商,收入年年增高。在时下乱世,却有着这样的人间天堂,试问谁人会不向往?
两人再过粮衣商家时,又听来往客人埋怨物价过高,生计难以维持。一些胆大的客人,甚至还埋怨起马腾连连征战,征战一多,物价居高不下,而马腾为了征集兵马,又年年增加税赋,以致民不聊生。
之后,两人又过民房,路过之时,多见各房百姓多有饥饿之sè,甚至有一些百姓更是无家可归,马超一连遇到十几批百姓乞讨。
最后两人经过驿站之时,不少从雍州赶回的行脚商人,大谈北地、新平在文翰近年建设的繁华。几个汉子听得羡慕无比,有一汉子更言,若是文冠军当真举兵至此,他定聚集几个好友,趁机打开这城内城门,迎接文冠军的大军入城。这忤逆之言,听得马超杀意大增,若非成公英死阻,马超定然当场暴走杀人。
这一路马超可谓走得心惊胆跳,这才知道狄道城内原来存有如此多的弊病。
“马将军,这一路走下来后,你可还觉得只要你我联手,就可力抗这文冠军的兵马!?”
成公英静静地等候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在这半柱香内,马超火气清去不少,同时一股无力的感觉铺满全身。
若是可以,他的父亲马腾岂不愿效仿那文不凡多施仁政,造福百姓。但是马腾根本没有这个能力,资本!
第一屯田要实施,必然得罪凉州豪门人。马腾不像文翰,有了先行之的根底,若要效仿,必定阻碍连连。而文翰因为在河东最先推行,有了成功的案例,再在并州推行时,文翰略微给予豪门人一些利益,且又有百姓拥护,而当时并州连番战事,并州豪门人家底几乎损耗七八,根本无力抵抗。加之这种种原因,并州豪门对屯田的实施并无抗拒、捣乱。
之后再在雍州北地、新平实施时,因有张绣身后张氏一脉,这一雍州豪门大族的帮助,再加之雍州与并州的情况几乎一样,连番战事后,豪门人家底损耗七八,而文翰势力庞大,岂敢有抗。因而北地、新平亦能畅顺实施。
第二,马腾不像文翰有多条资金链可以大肆敛财。文翰辖下的赌坊、酒业,可谓是rì进斗金。之后文翰在其他商业,例如铁匠、绸缎、酒家等都有涉足,文翰财大气粗,这些商业很快就在各城各郡成为龙头。
最恐怖的还有一点,文翰在多地实施屯田,所聚有的粮食之巨,简直无法想象。而在乱世,粮食可谓是比黄金还好贵重。
文翰根底深厚,自有能资本化腐朽为神奇,将一座座城池变作人间天堂。
而与文翰这个天下第一富豪比起来,马腾可谓是穷得一穷二白,每番举兵征战,都要为战备之需,思前夺后,费尽心思和各地的豪门借金借粮,然后再在百姓身上硬是抽取一些,才能得以筹备。
马超瞬间思绪万分,忽然一凝神,死死地盯住成公英。
“成先生此举,是为劝降,还是为说明利害?”
“先主死于文不凡jiān计之下,我等八万西凉兵士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八万西凉兵士上下一心,宁可战死,亦不会投降。马将军,我刚才一举,全为说明时下你我势力之弊病。若你我置之不理,rì后定会大祸临头!”
不单单仅有狄道有这样的情况,就连成公英麾下辖地亦有如此的情况。或许可以说,整个凉州的百姓,大多都希望文翰能成为凉州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