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不禁一呼,戏隆在一旁接过,看文而笑,脸上的惨淡之sè刹时便去,而且还显出了几分红润。
“传我之令,从今rì起,田先生便是我军行军司马!”
徐晃大手一挥,当即宣布田丰之职,田丰此时却是闭起双目,重重地叹出了一口气,脸sè略显悲楚。
田丰再是睁开眼睛,向戏隆投了一个莫名的眼sè,戏隆还以一笑。田丰默默摇头,欠身略施一礼道。
“诸位莫怪,田某实在倦了,先是告退。”
田丰说罢,不等众人回复,转身就走。田丰身影缓缓远去,几个将士对田丰这目中无人的态度颇有言辞,不过都被徐晃瞪眼闭住了嘴巴。
“曹cāo与袁绍战于天下之北,主公与马超战于天下之西,时下天下正乱,局势不明。公明,此番并州之乱,可谓是为我们敲醒了jǐng钟。河东还需你在此坐镇,并州有高伯义、田元皓这一武一文足矣。”
徐晃一凝神,河东虽仅是一郡之地,但其重要xìng却丝毫不逊sè于整个并州,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河东乃是文翰势力的中心,无论是农业、商业都是文翰辖下最发达的城郡,人口之多,更是天下城郡之最。而且,文翰包括其麾下大部分的将士都在河东落根,家小亲人都在河东生活。若河东一失,军心必然大乱,到时所造成的恶劣连锁反应,根本无法现象!
因此戏隆劝徐晃留在河东镇守,而徐晃亦明白此中深意,心中也正有此打算。
“嗯,我亦有此意。不过真没想到,那田元皓竟然会出手相助。还是军师了得,田元皓这般顽固,却还是被军师说服来助。”
提起田丰,戏隆脸sè不由升起几分敬佩之sè,沉声而言。
“非也。戏某不过略施计量,若非田元皓心中有民,而此番又遇羌人于并州虐杀我汉人同胞,此乃汉族与羌族的争斗。凡有汉人血脉者,自然人人有责,征伐羌人。更何况能者多劳,田元皓满腹韬略,高谋深智,肩上责任理应要比常人要重!戏某不过略为提醒,田元皓得而醒悟。否则以田元皓之脾xìng,宁死也绝不会为主公出一谋一策!”
“如此忠烈高智之士,却不能为三哥所用……实在可惜,可惜啊!”
看刚才田丰的态度,徐晃心里明白,只要并州战乱一结束,他定会请辞身上军职。正如戏隆所说,此番田丰参军他只为汉人百姓,不为任何一方势力。
“元皓生xìng刚直不曲,若非心之所属,宁死也绝不会低头。不过戏某却相信,终有一rì,他会成为你我同僚。”
戏隆仿佛有未卜先知的能耐,胸有成竹地淡淡一笑。徐晃稍有疑sè,挑了挑眉头问rì。
“军师为何如此肯定?”
“无他,因为戏某相信主公能得以天下大业。而田元皓又有一颗为民之心,若他发觉主公能为天下黎民百姓带来一番新气象,使遍地汉人之民都得以安居乐业,他终会来投。”
戏隆皓目烁烁发光,那照出的光芒,仿佛能照亮整片天地。徐晃默默看着,双手不觉抓住了实拳,紧紧地拽着。
一阵沉寂之后,徐晃忧心戏隆病情,送他回府后,又派人请来华佗。华佗一见戏隆的神sè,紧张地一把抓住戏隆的脉搏,双目连起涟漪,正yù张口。
戏隆却用眼神阻止了华佗。华佗脸庞微微一抽,在旁徐晃急问戏隆的病情。华佗强展笑容,不得已为之,说了一番违心之话。华佗医术超凡,他说戏隆并无大碍,徐晃顿时放下了心头大石。
过了一阵后,戏隆喝了汤药,徐晃见天sè已是入夜,自知不宜打扰戏隆静养便告辞而去。徐晃走后不久,华佗脸sè刹地变得无比的凝重。
“志才你今rì可有大费jīng神!难不知你这脑里神经,已是耗竭过度,这半年内绝不能轻易动神!”
“呵呵。元化莫急,戏某这不是好好的嘛。”
戏隆苍白的脸s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戏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顿时让华佗急sè刹时上涌。
“志才你可知你刚才这一番费神,令你病根又是加重!若你有个万一,我如何向军侯交代!你!!!”
华佗正在呵斥,哪知戏隆双目一闭,鼻子有律缓张,华佗吓了一跳,然后又听戏隆呼吸平静,这才知道原来戏隆是睡过去了。
“诶…志才啊,看来你之命格,是一条无穷无尽的劳苦命呐!”
华佗作为医者,岂不知戏隆这是活活生地累得昏睡过去。华佗缓缓站起,望着戏隆满头飘逸长发上,一缕一缕银丝若隐若现,心中感叹万分。
华佗只恨自己无力,为戏隆分忧一些,而戏隆的恶疾又非是药物可治,必须用时间、药物共同静心调养,才会慢慢有所好转。但时下天下风云莫测,对于戏隆来说,一rì清闲都是奢侈难求的。再加之戏隆凡事皆以责无旁贷之心而待的脾xìng,除非天下安定,否则他绝不会让自己清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