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引文翰还有其麾下诸将入郡治大殿,马腾请文翰于首座,文翰坐定,亦请马腾于上座。文翰麾下诸将坐于左席,马腾麾下文武坐于右席。
文翰刀目从高而俯,见原因出现在马腾席中的几人久久未现,脸sè不觉多了几分黑沉。文翰眯了眯眼,忽然一笑,望向马腾。
“哈哈。马氏一门三杰,马征西膝下三儿,个个都是少年英雄。时下马铁、马休暂在我处,一直好生照顾。今rì马征西愿降,迟早能够父相聚。”
文翰忽然提起马腾三,话中有话,于马腾为首,在后的一众文武皆是脸sè剧变。马腾大手不禁一抖,连忙起身作揖告rì。
“我那两个愚儿,幸得军侯照料,实乃其之幸也。马某在此谢过军侯。”
“呵呵。只怕狮儿难驯。今rì马征西明大义,识时务,率众来降。我甚为欢愉。不过,为何不见马征西长?难道他对本军侯尚且存有不忿之心!”
文翰眯缩这刀目,目光赫赫锋利,直透而去。马腾知再难隐瞒,拱手再告。
“军侯有所不知。我那逆,在五rì前忽然作乱,随同逆臣庞德、马岱二人,引三千骑兵掳掠金财,逃遁而去。马某拦阻不住,已派兵马赶去追杀。军侯若是不信,马某身后旧臣皆可作证!”
马腾此言一落,顿时文翰脸sè变得极为黑沉恐怖。马腾麾下文武见状,连忙纷纷发言作证。文翰岂会听信,刀目愈渐冷寒,蓦然一手重拍奏案!
“马寿成,看来你马氏一族非是真心投我!你故意放走你儿马孟起,意yù何为,何须我一一点破!!”
“军侯息怒。逆儿勇猛,庞德、马岱二将又皆是骁勇之将,马某已至暮年,焉能得阻!”
“够了!莫要再做虚伪之词。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你儿武艺超凡,加之庞德、马岱两员悍将,敛财引兵,对我怀恨而去,假以时rì迟早成为我心腹大患!
马寿成,你明知如此,却执意而为,只怕你投诚之意,其中亦是有诈!!”
文翰怒声暴喝,马腾身体笔直而立,忽然间好似没有了一切负担,直视着文翰。
“马某一生征伐沙场,胜败无数,今rì得此下场,亦是早有所料。马某之投,确非甘愿,实为麾下军民免于战祸之劫,不愿再做无谓牺牲。军侯既已接降,马某昔rì帐下文武,皆为你臣,辖下之地百姓,皆为你民。望你能与善待。
马某既败,早将生死置之于外。你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马腾洒然而言,浑身气概不由让人对这头昔rì名震西凉的暮年老狮肃然起敬。
“马寿成你!!!”
马腾如此直白而告,文翰又是忿怒又是痛惜,忿怒的是马腾不识好歹,痛惜的自然是原本以为能得其竭力所助的希望破灭。
文翰强忍怒火,少顷,他凝视着马腾,重重而道。
“马寿成,若你愿召回马超、庞德、马岱,劝服三人来投。我大可将西凉之地,交予你手!”
“主公!!”
文翰话音一落,关羽、李优两人立即急sè上涌纷纷惊呼。文翰大手一摆,两人yù起之身,立即又是坐落。同时间,马腾身后的一众文武,亦是纷纷sè变,大多者眼露希夷之sè,皆无比期待地望向马腾。
马腾眼中尽是惊异,似乎对于文翰许诺将西凉之地尽数交予他手之事,无法置信。
时间仿佛静止,马腾沉静起来,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马腾身上,等待着马腾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蓦然,马腾却好似大彻大悟地狂笑起来。文翰脸sè微微一紧,马腾这笑声不像是要应诺自己。
“服了!!!马某人当真是服了!!!!军侯费劲心思,先与那曹孟德联手做一场举世大戏,骗得马某与韩文约在雍州造反,后再大举兵马,前后布置苦战,近有两年,才得以的凉州之地,竟然如此轻易就拱手让予马某!
此等能容天下之胸襟,马某实在是服了!!!!
难怪军侯有今rì之势力,福地河东,再加以并、雍、凉三州之地,大大小小郡县足有二十八地。军侯已蓄得夺天下之大势,成王立帝指rì可待!”
马腾高声而喊,看其势头似乎大有忠心去投之意,其麾下文武个个无不欣赏,不过文翰却是脸sè愈渐冷然。
果然,马腾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我马寿成乃伏波将军之后,一生忠于汉室,虽连连落为反贼,但所行之事皆为大汉。我心如何!天地可鉴!马某人一生问心无愧,岂会临老落得反贼之实!
文不凡,你原为寒门出身,深受皇恩,才能得以成为一方诸侯。不过你却野心磅礴,见汉室衰落,yù要取而代之!!!马某人不屑与你狼狈为jiān,同流合污!!!”
马腾眼目大瞪,怒指文翰,扯声斥骂。关羽、张辽、胡车儿等将听得怒火狂暴,纷纷yù要起身,将马腾制住,不过皆被文翰用厉然眼sè所阻。
文翰蓦然变得甚是平静,也不发怒,默默地望着马腾。待马腾骂毕,才徐徐张口问道。
“马征西,可还骂够?”
“逆贼,若要骂你,数落你之恶行歹心,只怕三天三夜也骂不尽!!!老夫不愿与你多费唇舌。要杀要剐,快快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