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刘皇叔为何而来?”
刘备脸sè稍沉,不知为何,在这水镜先生的眼底下,他好似无法掩饰自己的一切,急忙压住慌乱,镇定回道。
“备常闻水镜先生大名,今rì特来求见。得拜尊颜,不胜万幸!”
水镜先生早知前事,不过对于刘备的编造隐瞒,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即道。
“刘皇叔不必隐讳。你今必是逃难至此。”
刘备心中一惊,知道隐瞒不住,遂以襄阳一事告之。
水镜先生听罢,并无对刘备遭害之事多加议论,反而话锋一转忽而问道。
“老夫久闻刘皇叔大名,何故至今犹落魄不偶耶?以你之才,如今当应建造一番大业。”
刘备一听,脸sè随即生出几分黯淡,叹气而道。
“命途多蹇,时运不济,天不容我呐!”
刘备叹毕,想起自其举事起,已有数十年载,几乎都在逃命天涯,投到哪里,就被人追杀到哪里,眼中不觉升起了些许水幕。
“刘皇叔乃当世人杰,岂不知人可胜天之理!?刘皇叔,你今rì至此,盖因左右不得其人耳。”
“先生所言差矣!备虽不才,但麾下文武,皆有定国安邦之能。文有孙乾、糜竺、简雍之辈,武有潘、张、太史、华之流,竭忠辅相。备颇赖其力,只是备未能尽用其能。”
“潘、张、太史、华,皆万人敌,惜无善用,以致埋没其能。而孙乾、糜竺辈,乃白面书生,非经纶济世之才也。若刘皇叔得一济世之才,将潘、张、太史、华善用,定能成之一番大业!”
“先生有所不知,备亦尝侧身寻贤,奈未能有遇!”
“呵呵,刘皇叔言之尚早。岂不闻孔子云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何谓无人?只是时机未到。”
“备愚昧不识,愿赐指教。”
“刘皇叔,可闻荆襄诸郡小儿谣言乎?”
“备略有所闻。可是此谣?开年间始yù衰,至十三年无孑遗。到头天命有所归,泥中蟠龙向天飞。”
“正是。此谣始于建安八年,时值刘景升丧却前妻,便生家乱,此所谓始yù衰也。又者无孑遗者,老夫颇懂天象,不久刘景升将逝,正应此言。至于天命有归,泥中蟠龙向天飞。所应者,正是刘皇叔也!”
刘备闻言,脸sè大惊,连忙出席拜谢。
“承蒙先生错爱,备安敢当此!”
水镜先生轻轻摇头,猝然话锋又转。
“今天下之奇才,尽在于此,刘皇叔yù成大业,当往求之。”
刘备心脏猛地一揪,无比急切地就是问道。
“奇才安在?还请先生指点!”
“卧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
“卧龙、凤雏何人也?先生可否告之姓名!?”
刘备连忙追问,但水镜先生却抚掌大笑,连说两个好字。刘备再问时,水镜先生却道。
“天sè已晚,刘皇叔可于此暂宿一宵,明rì当言之。”
水镜先生说罢,不等刘备回言,即命小童相引,刘备不敢造次,只好依从。话说刘备饮膳毕,即宿于草堂之侧。刘备因思卧龙、凤雏之言,寝不成寐。
约至更深,忽听一人叩门而入,刘备听得,水镜在草堂发言,问一叫元直之人为何而来。刘备心里一动,遂起床密听。
闻其人忿然答道。
“徒儿久闻刘景升颇有明主之风,特往谒之。及至相见,徒儿却发觉其徒有虚名,此人不识用人,忠jiān不分。蔡氏拢权,却不知削其势。故徒儿遗书别之,而来至此打扰师父。”
随后又听水镜先生慎重言道。
“元直你怀王佐之才,宜择人而事,奈何轻身往见那刘景升。况且英雄豪杰,只在眼前,元直自不识耳。”
水镜先生说罢,草堂沉静一阵,便听那叫元直的人说道。
“师父之言是也,若非师父提醒,徒儿还未醒悟!”
刘备闻之大喜,暗忖此人必是伏龙、凤雏其中之一,即yù出见,不过又恐造次。候至天晓,刘备急急求见水镜先生,问道。
“不知昨夜来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