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善取人言,当即怒火稍熄,虎目一眯,脸sè遂变得凝重起来。荀攸亦在一旁思索,此时在一旁的审配,忽然出声呼道。
“某先前听闻,徐家迁往河东。早前丞相令程中郎假修家书,骗得那徐元直离开新野。若是徐元直半途得知其家小去了河东,会不会亦往河东去了!?”
“这!!若真是那徐元直,此下并州之战,必是困难重重矣!”
荀攸眉头紧皱,脸sè不禁多了几分忧虑。
“纵使如此,并州之战势在必行。我军经此一阵,辎重烧毁一半,若是将来与彼军陷入僵局,粮草供应不及,军心定然大乱。还请审监军赶回冀州,再押粮草。冀州存粮无多,此番审监军必要小心,万万不可有失。”
夏侯渊神sè一定,甚是冷静而道。审配听言,颔首领命。随后夏侯渊与荀攸、审配商议过后,行军速度稍稍减慢,同时又派审配赶回冀州,索要补给。
夏侯渊一路谨慎,赶至太原城外十里,依山傍河,令兵士砍伐树木,立起营寨。荀攸来寻夏侯渊,献计而道。
“此时我军未立寨棚,可诱彼军来劫野营。倘若彼军当真而来,四散伏兵,虚其中军。号炮响时,伏兵尽起,便可取下一阵,以震军心!”
荀攸才高智深,在曹cāo麾下谋臣内,才华丝毫不逊sè于郭、贾二人。故此,曹cāo才放心将并州战事交予夏侯渊、荀攸这一武一文。荀攸此计一出,夏侯渊顿时脸露喜sè,急问而道。
“军师之计大妙,但如何引诱?”
“将军可令兵士故装因前方失粮之事,作颓废之状。若彼军斥候探知回报,说予高顺。高顺大有可能禁不住诱惑,出兵来劫营。到时,此计便可济也!”
“那徐元直甚是了得,只怕被其发觉其中有诈!”
“夏侯将军大可放心。徐元直刚投彼军,军威未立,彼军将士岂会对其言听计从。“
荀攸疾言厉sè速言而道,夏侯渊听罢,觉得此计大有可行之理,便依计行事,传令众将。众将依令,伏兵已毕。
另一边,文军斥候探后回报,高顺闻之曹军士气低落,寨棚未立,不但未露喜sè,反而眉头微微一紧,感觉其中仿佛大有yīn谋。但席下的裴元绍和胡车儿却是连起喜sè,纷纷起身出席请命,言愿领兵袭击营寨。
徐庶听言,连忙出席谏道。
“不可!夏侯妙才与荀公达皆是jīng细之人,岂会未有提备。若是故意引诱,埋下伏军,前去袭营将士,必遭灭顶之祸也!”
裴元绍因先前取得大胜,又想曹军粮草被烧毁大半,士气低迷亦是合理,当即反驳道。
“军师之言谬矣。我看那夏侯妙才与荀公达,不过虚名之辈,否则前番岂会被我军轻易烧毁过半粮草辎重,何足惧哉!此番袭营若成,必能生擒夏侯妙才,活捉荀公达!”
“裴将军所言甚是!此番若成,必可将曹军击退,解并州之危!高将军若瞻前顾后,过于谨慎,只会错失良机!”
裴元绍话音刚落,在旁的胡车儿便立刻接话而道。徐庶心中暗叹,裴、胡二人虽因前番之胜,对自己尊敬不少,但还是未有深信自己。徐庶想毕,亦不做声,而是将目光望向高顺。
高顺一时抉择不定,甚是犹豫,思索一阵后言道。
“诸公所言皆是有理。不过曹军素来多诈,且盛名之下无虚士,夏侯妙才、荀公达岂会是泛泛之辈。欺敌者必败,不可不防。要不如此,我等先派一军先做打探,然后安下两军在左右路侧接应。若是当真中计,亦可有个接应。若之不然,三军齐杀,当可取得大胜!不知诸公觉得此计若何?”
“我等愿遵从高将军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