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威伯府在世人眼里,算是落败了。
当初门庭若市,降罪的圣旨一下,立即门可罗雀。
骤逢巨变,多的是一时间接受不了的人,比如伯府夫人,比如穆念晴。
穆宛烟亲眼见证了穆念晴所遭受的一幕幕奚落羞辱,只报以一笑,转身自动请缨,请求追随父兄前往沂河,有难同当。
离开京城当天,荣威伯父子带着穆宛烟坐上了去往沂河的马车,彼时荣威伯府里传出一阵阵哀哀切切的哭声。
却只闻人哭,不见人相送。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荣威伯低念。
穆宛烟眸心动了动,没说话。
其兄穆元面上变化要更大些,捏着拳头好一会才道,“父亲,娘跟念晴身娇体弱,若跟我们一道去了沂河,只怕反成拖累。”
“我并未说她们什么。”荣威伯叹息,随后转向穆宛烟,“我们此去乃是将功折罪,等同是去受苦。且如今沂河一带频发民乱,环境凶险,去了还不知道将来回不回得来,你真的不后悔?”
穆宛烟垂眸,“只愿能为父亲跟兄长尽绵薄之力,女儿本也是贱命一条,此去何惧。”
话音落,穆宛烟依旧低着头,却能感觉到车厢里另外两人皆将目光放到了她身上。
隐晦,复杂。
最后年老者一声叹息,大手轻轻拍上她肩头,虽未说什么,于穆宛烟来说却足够了。
她知道老者心头已经开始对自己改观,假以时日,必能改变自己的地位。
日后再回京城,再回荣威伯府,她便是新生的穆宛烟。